张仙在朝二十余年，见天对他不过是玩玩把戏，寻寻开心，于时政得失，人民疾苦，丝毫没有裨益，因此几次求去。天竭意留，不肯放行。张仙本是八仙中最拘谨的人，见天如此相待，又不敢固执求去，更不忍不别而行。此时吕祖仍在他的寓中，朝夕不离。因此张仙将为难情形告诉吕祖。自从那天同游勾栏院回来，张仙又提起归山之议。吕祖替他推算，说他至多还有几天俗缘。俗缘一满，便可如他的志，还可得一好徒弟。张仙听他这般说法，自己也不再推算未来。谁知天因他屡显灵异，久知其。问之再四，张仙终不实对。他的意思，是怕说本来面目，未免骇人耳目，有玷议，倒也不是惭愧非类，惹人笑谈。天既不能得他实对，便和叶法善说及此事。法善先不肯说。

天：“卿放胆说来，国师如和你作对，朕必替你挽回。”法善方说，他是混沌时候，一个老鼠如何苦志修炼，怎样变成蝙蝠，怎么又修成人，修成仙，原原本本，说得很是详尽，天正听得津津有味，忽听法善大叫一声，吐鲜血，仆于地上，中大叫：“国师饶命！国师恕罪！”天也惊骇失措，慌忙代为求情，又命内侍搀扶法善，向空中叩首。方才止定吐血，踉踉跄跄回家。血虽止定，兀自苦疼。倒是他的妻能，劝他去见张仙，自陈罪过，并拜他为师，跟他修，如此可得他慈悲，不但命无忧，还有成仙之望。

。天笑：“可将后大坛御酒取来，看他可饮得完否？”张仙慌忙跪奏：“不可再赐，赐则必醉，醉必失仪。此不过博龙颜一笑为。一致失仪，便为，反非微臣为陛下解闷之本意了。”

法善听说，大悟。扶病求见张仙，照他妻所说的办法，苦求张仙。张仙知他意诚。又因他自本人就任国师以来，颇能谨饬廉洁，未有不法行为，张仙又他的聪明，认为可以造就，便答应他，收为徒弟。从法善说破他的这天为始，天怕张仙心中不悦，有几天不敢宣他。吕祖对张仙笑说：“小侄之言已验。师叔要走，是个绝好的机会。为何又不说走了？”张仙笑：“我哪一天哪一时不想走？一则等你试完白牡丹之事；二则如何走法，还没想定主意。”吕祖笑：“告诉师叔，小侄考试官已办完了公事，专等师叔荣行，上一同京去咧。”张仙笑：“因甚这般快捷？你却把试题先对我说，然后

又一次，随天猎，得一大鹿。天命烹来下酒。张仙：“这是仙鹿，寿已千年。昔汉武帝元狩五年，畋上林时得之，不意至今尚在人间。”天笑：“有何为证。”张仙：“武帝得而放生，以小铜牌挂在鹿的左角上。”天命验之，果然有一个二寸长的铜牌，不过字迹模糊，不可辨识。天乃命在鹿的右角上，再挂一牌，仍放它去。天因此格外赞赏他的博学。

天有心激他：“你为法师，张果又是你所引，如何不知他的？可见你这法师，也是有名无实，一行都没有的。”法善经这一激，禁不住满面绯红，发起急来，说：“臣焉能不知张国师，但恐国师知是臣饶，必置臣于死。那时陛下可肯替臣代求国师，请他不要为难我。”天笑：“言你，朕耳。朕但自己明白，又不告诉别人，国师如何知？”法善：“陛下太轻视张国师。国师是有数的金仙。我等一言一动，他都晓得，何必人家传与他听呢？”

天不允，仍命去龋，童忽仰仆于地。张仙忙：“这孩如此不懂规矩。唯陛下幸恕之。”一面说，一面急以巾覆之。一会儿，内侍禀称，御酒一大坛，连坛失踪。天怒：“闱重地，焉有失之理？立命重究。”张仙跪奏：“请陛下息怒，坛在小臣巾下。”天大惊，命内侍启巾视之，哪里还有什么童，只有盛酒的坛矗立在那里。倒酒来一量，刚才童所饮的二十壶，一滴不少，完全在内。天不觉大笑。又一次，天对力士说：“朕闻饮堇而不苦者，唯神仙能之。”力士凑趣：“可令张果一试。”天即命取堇和酒以赐张仙。张仙饮讫，不觉醺然：“这是什么酒，好像有些异味。”天见他饮醉，即令设榻于，叫内侍扶他去睡。次日起来，牙齿都变成黑。张仙笑了笑，举手中如意，轻轻地一，立刻恢复洁白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