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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百户(2/2)

方文耀

一云公分守西门,城陷,贼执之,揭三皇庙,谒伪将,公奋拳殴贼帅仆之,跃井中死。振孙登城贼,多应弦而毙。城陷,众解戎衣自匿,振孙不肯曰:武夫本也。贼号于众曰:乡官弟,可速就刑。振孙衣祢福大呼曰:我御史金毓峒侄云云。贼支解之。肖孙罂媳陈氏,故士陈士章孙女,年十八,与祖母张、母杨、嫂常三世四人,同时投井。张氏抱其孙于怀同下,侍儿桂香等四人亦从而下,皆死。

封疆之臣,应死封疆,若三公者,可谓无愧厥职矣。抑余闻之友人云,吾乡某,为畿南司理,守居庸,闻贼至,往迎二百里,既抵关,闯疑有伏,命某往返关门数四,始令前骑侦之,果无备,闯乃。大笑曰:古所谓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也,使架炮于此,以五百人守之,吾亦岂能过哉。某亦大笑曰:此天生臣以资吾主。呜呼,夫独无封疆之责者乎?视三公何如?

金毓峒,字鹤冲,北直保定完县人。父讳铨,官司徒,为万历庚辰士。公少与从肖孙,读书郎山,慨然有澄清之志。中崇祯甲戌士,除中书舍人。辛巳秋以陈漕务称旨,授湖广御史。寻泰川,及复命,贼始函谷。甲申,召对便殿,旋草诏命监宣大军。宣云告陷,随奉命督禁旅,扼畿南要害,公驰至保定,散家赀千金,犒士卒,为固守计。时公从振孙,以剑术登武科,相见泣下,为誓死。振孙者,肖孙弟也。贼围急,振孙登陴挟矢,殪渠帅数人,兄弟私誓曰:一旦有变,必从季父游地下。公闻之,谓肖孙曰:死易存孤难,我以弱为托,肖孙受命,分王孺人,尽簪珥以犒士。士益奋贼引去。而三月十九之信至矣。公痛哭与城俱死,悬银牌以赏击贼者。得级无数。二十四辰刻,城南楼火起,贼乘焰登城,遂陷。振孙跃赴贼曰:城杀尔帅者,我也。格斗毙数人而死。贼支解之。公裂眦骂,提剑斩一绿衣贼,负印北叩首曰:臣力竭矣。投三皇庙古井死。王孺人缢死。侄孙金罂,妻陈氏,及侍儿桂香,皆投井死。贼大索两孤,肖孙备受炮烙惨刑,刺剟无完肤,终以得免。三日后,肖孙收公骸骨如生,人共义之。

彭士宏,辽东人,为南知县。闯贼长驱畿南,所至款附。公励士民,饬守,众咸谓邑小不支,公曰吾奉命守此土,生死以之,奋勇击贼,纵不胜,死亦瞑目。众环泣曰:臣谊也,如生灵何?公亦泣曰:人心如此,大事已去。吾尽吾心耳。士绅卒迎贼,公绯衣坐堂上,贼问何故不备粮糗,公眦裂指发曰:我朝廷官,而为贼备粮乎?贼怒斩之,悬首城门。

金毓峒

彭士宏

而不阿,御下严而不刻。在大名时,军兴旁午,公夙夜莅事,书所行者于而日稽销之,吏属警畏,刑狱一清,士民怀德,有古循良风云。

方文耀,字怀怙,龙溪人。崇祯庚辰士,授主事,历员外郎中,升河间府知府。贼陷城,公不屈,贼杖之,大骂不绝。死之。

公婴城殉守,节比睢,至肖孙保孤,无异程婴,而振孙从死,有如南八。下逮巾帼,从容就义,尤世之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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