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年,疆臣死,弟尧臣袭。四十一年,乌撒土舍谋逐安效良,尧臣以追印为名,领兵数万长驱滇,直薄沾益州,所过焚掠,备极惨毒。朝廷方以越境擅兵
加尧臣罪,而尧臣死。
位幼,命其妻奢社辉摄事。社辉,永宁宣抚奢崇明女弟。崇明
寅犷悍,与社辉争地,相仇恨。而安
彦者,位之叔父也,素怀异志,
与崇明合。及崇明反,调兵
西,
彦遂挟位叛以应之,位幼弱不能制。
彦更招故宣
土舍宋万化为助,率兵趋毕节,陷之,分兵破安顺、平坝、沾益。而万化亦率苗仲九
陷龙里,遂围贵
,自称罗甸王,时天启二年二月也。巡抚李枟方受代,闻变,与巡
御史史永安悉力拒守。贼攻不能克,则沿岩制栅,断城中
。镇将张彦芳将兵二万赴援,隔龙里不得
。贵州总兵杨愈懋、推官郭象仪与贼战于江门而死。外援既绝,攻益急,城中粮尽,人相
,而拒守不遗余力。中朝方急辽,不之省。已,以王三善为巡抚,仓卒调兵
,大会将士,分兵二
。三日抵龙
营,屡败贼兵,遂夺龙里。
彦闻新抚自将大兵数十万,惧甚,遂退屯龙
。前锋杨明楷率乌罗兵击死安
俊,遂乘胜抵贵
城下,先以五骑传呼曰:“新抚至矣。”举城
呼更生。贵
被围十余月,城中军民男妇四十万,至是饿死几尽,仅余二百人。详《李枟》及《三善传》中。
万历二十六年,国亨疆臣袭职。会播州杨应龙反,疆臣亦以戕杀安定事为有司所案。科臣有言其逆节渐萌者,诏不问,许杀贼图功。疆臣奏称:“播警方殷,臣心未白。”上复优诏报之。巡抚郭
章许疆臣以应龙平后还播所侵
西乌江地六百里以酬功,于是疆臣兵从沙溪
。有蜚语
西佐贼者,总督李化龙檄诘之,疆臣遂执贼二十余人,率所
夺落濛关,至大
田,焚桃溪庄。应龙伏诛。初,应龙之祖以内难走
西,客死。宣
万铨挟之,索
烟、天旺地,听还葬,其地遂为
西所据。及播州平,分其地为遵义、平越二府,分隶蜀、黔,以渭河中心为界。总督王象乾代化龙,命疆臣归所侵播州地。
章奏言:“侵地始于万铨,而非疆臣。安氏迫取于杨相丧
之时,非擅取于应龙
平之日。且臣曾许其裂土,今反夺其故地,臣无面目以谢疆臣,愿罢去。”象乾疏言:“疆臣征番,歼应龙
惟楝不实,首功可知。至佯败弃阵,送药往来,欺君助逆,迹已昭然。令还侵地,不咎既往,已属国家宽大。若因其挟而予之,彼不为恩,我且示弱。疆臣既无功,不与之地,正所以全抚臣之信。宜留抚臣罢臣,以为重臣无能与蕞尔苗噂沓者之戒。”于是清疆之议,累年不决。兵
责令两省巡
御史勘报,而南北言官
章诋象乾贪功起衅。科臣吕
耀复劾
章纳贿纵
,
章求去益力。象乾执疆臣所遣
京行贿之人与金,以闻于朝。然议者多右疆臣,尚书萧大亨遂主巡
李时华疏,谓:“征播之役,
西不惟假
,且又助兵。矧失之土司,得之土司,播固输粮,
亦纳赋,不宜以土地之故伤字小之仁,地宜归疆臣。”于是疆臣增官
秩,其母得赐祭,
西尾大之患,亦于是乎不可制矣。
贵围既解,
彦远遁陆广河外。三善遣使谕社辉母
缚
彦以降。大军至者日益众,三善
因粮于敌。又诸军视贼过易,杨明楷营于三十里外。
彦复纠诸苗来攻,师败,明楷为所执。
彦势复张,合众
再围贵
。三善遣兵三路御之,破生苗寨二百余,擒万化等,焚其积聚数万。龙里、定番四路并通,诸苗畔者相继降。
彦气夺不敢
,于鸭池、陆广诸要地掘堑屯兵,为自守计。时奢崇明为蜀兵所败,计穷投
西,与
彦合。
阿向功,提督尚书伍文定为之请。万铨亦自陈其功,乞加参政衔,赐蟒衣,帝命赐以应得之服。后阿写长,袭职,改名仁。未几死,国亨袭。
,乃以事杀万铨之
信。信兄智与其母别居于安顺州,闻之,因告国亨反。巡抚王诤遽请发兵诛国亨,智遂为总兵安大朝画策,且约输兵粮数万。及师至陆广河,智粮不至。诤乃令人谕国亨,而止大朝毋
。兵已渡河,为国亨所败。国亨惧大诛,遣使哀辞乞降,朝廷未之许。巡抚阮文中至,檄捕诸反者,密使语国亨,亟
诸
徒,割地以
安智母
,还所费兵粮,朝廷当待汝以不死。于是国亨悉听命,帝果赦不诛,而命国亨
民袭。国亨事起于隆庆四年,至成历五年乃已。国亨既革任,日遣人至京纳赂,为起复地。十三年,播州宣
杨应龙以献大木得赐飞鱼服,国亨亦请以大木
,乞还给冠带诰封如播例。既而木竟不至,乃诿罪于木商。上怒,命夺所赉。国亨请补贡以明不欺,上仍如所请。
三年,三善督兵攻大方贼巢,擒土司何中尉等,营红崖。连破天台、
脚等七囤,夺其天险。别将亦破贼于羊耳,追至鸭池河,夺其战象。遂
至红鸟冈,诸苗奔溃。三善率兵直
大方,奢社辉、安位焚其巢,窜火灼堡,
彦奔织金。位遂遣人赴镇远,乞降于总督杨述中。许之,令擒崇明父
自赎,一意主抚。而三善责并献
彦,当并用剿,议不合。往返间已逾数月,
彦得益兵为备。三善粮不继,焚大方,还贵州,
遇贼,三善为所害。
彦率数万众来追,总理鲁钦力御之,大战数日,大军无粮,乘夜皆溃,钦自刭。贼烧劫诸堡,苗兵复助逆,贵
三十里外樵苏不行,城中复大震。初,大方东倚播,北倚蔺,相为掎角。后播、蔺既平,贼惟恃乌撒为援,而毕节为四夷
通
。当三善由贵
陆广
大方百七十里,皆罗鬼巢窟,以失地利而陷。天启间,朱燮元为蜀督,建议滇兵
沾益,遏安效良应援,分兵于天生桥、寻甸等
,以绝其走;蜀兵临毕节,扼其
通之路,而别
龙场岩后,以夺其险;黔兵由普定渡思腊河,径趋
彦巢,由陆广、鸭池捣其虚;粤西兵
泗城,分
策应;然后大军由遵义鼓行而前。寻以忧去,未及用。总督闵梦得继之,亦以贵州抵大方路险,贼惟恃毕节一路外通。我兵宜从永宁始,自永宁而普市,而
泥,而赤
,百五十里皆坦途。赤
有城郭可凭而守,宜结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