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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2/7)

宣城边洪以四月中就友卜家中安否,友曰:“卿家有兵殃,其祸甚重。可伐七 十束柴,积于庚地,至七月丁酉放火烧之,咎可消也。不尔,其凶难言。”洪即聚 柴。至日,大风,不敢发火。洪后为广领校,遭母丧归家,友来投之,时日已暮, 告从者,速装束,吾当夜去。从者曰:“今日已暝,数十里草行,何急复去?” 友曰:“非汝所知也。此间血覆地,宁可复住!”苦留之,不待而去。其夜洪欻 发狂,绞杀两,并杀妇,又斫父妾二人,皆被创,因

庾翼代亮,洋复为占侯。少时卒,年八十余。所占验者不可胜纪。

死众败,遂住寿。洋 又曰:“江淮之间当有军事,谯城虚旷,宜还固守。不者,雍丘、沛皆非官有也。” 约不从,豫土遂陷于贼。

侃薨,征西将军庾亮代镇武昌,复引洋问气侯。洋曰:“天有白气,丧必东行, 不过数年必应。”寻有大鹿向西城门,洋曰:“野兽向城,主人将去。”城东家夜 半望见城内有数炬火,从城上,如大车状,白布幔覆,与火俱城东北行,至江 乃灭。洋闻而叹曰:“此与前白气同。”时亮西镇石城,或问洋:“此西足当 东不?”洋曰:“不当也。”咸康三年,洋言于亮曰:“武昌土地有山无林,政可 图始,不可居终。山作八字,数不及九。昔吴用壬寅来上;创立城,至己酉,还 下秣陵。陶公亦涉八年。土地盛衰有数,人心去就有期,不可移也。公宜更择吉, 武昌不可久住。”五年,亮令宝屯邾城。九月,洋言于亮曰:“豫州今年受死 问。昨朝大雾晏风,当有怨贼报仇,攻围诸侯,诚宜远侦逻。”宝问当在何时,答 曰:“五十日内。”其夕,又曰:“九月建戌,硃雀飞惊,征军还归,乘火光, 天示有信,灾发东房,叶落归本,虑有后患。”明日,又曰:“昨夜火殃,非国福, 今年架屋,致使君病,可因烧屋,移家南渡,无嫌也。”宝即遣兒妇还武昌。寻传 贼当来攻城,洋曰:“十月丁亥夜半时得贼问,为君,支为臣,丁为征西府,亥 为邾城,功曹为贼神,加时十月王木相,王相气合,贼必来。寅数七,数九, 贼可九千人,下可七千人。从魁为贵人加丁,下克上,有空亡之事,不敢武昌 也。”贼果陷邾城而去。亮问洋曰:“故当不失石城否?”洋曰:“贼从安陆向石 城,逆太白,当伐,无所虑。”亮曰:“天何以利胡而病我?”洋曰:“天符有 吉凶,土地有盛衰,今年害气三合己亥,己为天下,亥为戎胡,季龙亦当受死。今 乃不忧贼,但忧公病耳。”亮曰:“何方救我疾?”洋曰:“荆州受兵,江州受灾, 公可去此二州。”亮曰:“如此,当有解不”?”洋曰:“恨晚,犹差不也。”亮 竟不能解二州,遂至大困。洋曰:“昔苏峻时,公于白石祠中祈福,许赛其,至 今未解,故为此鬼所考。”亮曰:“有之,君是神人也。”或问洋曰:“庾公可得 几时?”洋曰:“见明年。”时亮已不识人,咸以为妄,果至正月一日而薨。

南中郎将桓宣以洋为参军,将随宣往襄,太尉陶侃留之住武昌。时侃谋北伐, 洋曰:“前年十一月荧惑守胃昴,至今年四月,积五百余日。昴,赵之分野,石勒 遂死。荧惑以七月退,从毕右顺行,未及天关,以八月二十二日复逆行还钩, 绕毕向昴。昴毕为边兵,主胡夷,故置天弓以之。荧惑逆行,司无德之国,石勒 死是也。勒之余烬,以自残害。今年官与太岁、太三合癸巳,癸为北方,北方当 受灾。岁镇二星共合翼轸,从及巳,徘徊六年。荆楚之分,岁镇所守,其下国昌, 岂非功德之征也!今年六月,镇星前角亢。角亢,郑之分。岁星移房,太白在心。 心房,宋分。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石季龙若兴兵东南,此其死会也。官若应天伐 刑,径据宋郑,则无敌矣。若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侃志在中原,闻而大喜。会 病笃,不果行。

韩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为书生,受《易》于会稽伍振,善占卜,能图宅 相冢,亦行京费厌胜之术。龙舒长邓林妇病积年,垂死,医巫皆息意。友为筮之, 使画作野猪著卧屏风上,一宿觉佳,于是遂差。舒县廷掾王睦病死,已复魄。友 为筮之,令以丹画版作日月置床,又以豹鄣泥卧上,立愈。刘世则女病魅积 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差。友筮之,命作布,依女 发时,张著窗牖间,友闭作气,若有所驱。斯须之间,见大胀如,因决败 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复胀满。因急缚, 悬著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二斤狐,女遂差。

咸和元年,约南行佃,遇大雷雨西南来,洋曰:“甲西南天雷,其夏必失 大将。”至夏,汝南人反,执约兄济,送于石勒。约府内地忽赤如丹,洋曰: “案《河图征》云:‘地赤如丹血,当有下反上者。’恐十月二十七日胡当 来饮淮。”至时,石勒骑大至,攻城大战。其日西风,兵火俱发,约大惧。会风 回,贼退。时传言勒遣骑向寿,约送其家还江东,洋曰:“必无此事。”寻而 传言果妄。

约既败,洋往寻。时刘胤镇寻,胤问洋曰:“我病当差不?”洋曰:“不 忧使君不差,忧使君今年有大厄。使君年四十七,行年庚寅。《太公谋》曰: ‘六庚为白兽,在上为客星,在下为害气。’年与命并,必凶当忌。十二月二十二 日庚寅勿见客。”胤曰:“我当解职,将君还野中治病。”洋曰:“使君当作江州, 不得解职。”胤曰:“温公不复还邪?”洋曰:“温公虽还,使君故作江州。”俄 如其言。九月甲寅申时,回风从东来,胤兒船中,西过,状如匹练,长五六丈。 洋曰:“风从咸池下来,摄提下去,咸池为刀兵,大杀为死丧。到甲日申时,府 内大聚骨理之。胤问在何,洋曰:“不州府门也。”胤架府东门。洋又曰: “东为天牢,牢下开门,忧天狱至。”十二月十七日,洋又曰:“腊近可闭门,以 五十人备守,并以百人备东北寅上,以却害气。”胤不从。二十四日壬辰,胤遂为 郭默所害。

咸和初,月左角,有赤白珥。约问洋,洋曰:“角为天门,开布,官门 当有大战。”俄而苏峻遣使招约俱反,洋谓约曰:“苏峻必败,然其初起,兵锋不 可当,可外和内严,以待其变。”约不从,遂与峻反。至三年五月,大风雷雨西北 来,城内晦螟,洋谓约曰:“雷鸣人上,明使君当远佞近直,下振贫。昔秦有此 变,卒致亡。”约大怒,收洋系之。遣将李概将兵到卢江,其众尽散。约召洋 ,问之曰:“吾还东何如留寿?若留寿,何如胡?”洋曰:“东失半, 胡灭门,留寿尚可。”约东向历,其众不乐东下,皆叛约,劫约姊及嫂奔 于石勒。约到历,祖焕问洋曰:“君昔言平西在寿可得五年,果如君言。今在 历,可得几时?”洋曰:“得六月耳。”约问洋:“台下及此气侯何如?”洋曰: “此当复有反者。台下来年三月当太平,江州当大丧。后南方复有军事,去此千里。” 寻而牵腾叛约,约率所亲将家属奔于石勒。二月而天反正,四月而温峤卒,郭默 据湓以叛。后勒诛约及亲属并尽,皆如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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