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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的徐寒眸中光芒一闪，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的问：“大哥是未有吃下那圣药吧？”

徐寒将那酒壶上的封打开，黄酒淡淡的酒香便在那时自酒壶中溢。

说这，徐寒将酒壶倾泻，酒便在那时缓缓洒落，然后他自己又提起酒壶朝着那墓碑一敬，自己仰饮下一酒。

钱六在心底暗暗想着，而这时，那饮下最后一滴酒的徐寒却已然站起了，走到了他的跟前。

钱六如此说着又赶忙摆了摆手“天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的事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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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儿女呢？”徐寒闻言不禁问。

“说实话，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蠢。”饮下酒后的徐寒再次看向那墓碑言：“明明可以努力过得好一些，却总是想着乞而活…”

徐寒似乎未有想到钱六还会反问，但念及对方这八年来不曾忘了祭拜之事，便也态度温和的了：“回不来了。”

“你便继续躺在这里吧，我回不了了，只能争到底。”

“都说那皇帝老爷是咱们的天，可就是真的天老爷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说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的命收走吧？”

“有酒喝酒，无酒便在破庙里睡上一整天。”

“你认了命，所以饥寒迫了半生，如今躺在了这里。我不认命，所以颠沛离，生死。”

立在一旁的钱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当年那个小乞儿，黑的衣衫看得材质不凡，背上的木匣似乎装着不少行，加上他旁跟着的猫狗与黄猴，似乎是那行脚艺人的行当。

钱六叹了气，看了看不远那座墓碑，言：“你爹其实还幸运的，有你这么懂事的儿，能葬在这望运陵中，可惜啊，我在这望运陵中扫了一辈的墓，不知临了时，又能被葬在何，恐怕连个收尸的人也寻不到咯。”

念及此他心一动，便在那时一

钱六着实有些慌，如何也想不一个太好的说辞，只能如此说着，便要借故离开，免得言多必失。

说这，钱六又叹了气，似乎有些恼怒，却又不知何发。

徐寒言罢再次举起酒壶在墓前一洒，然后自己又饮下一。

徐寒摇晃着酒壶，微笑着看向那座墓碑。

“若是他年我有幸再归，便再来与你对饮，可好？”

钱六莫名的生了些许伤，如今这世谁又不是颠沛离呢？

“我记得你最喜饮酒，但那时候连饭也吃不上一，哪来的酒喝？”

“唉。”说这个话题，钱六又长叹了一气“死了。”

“你有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你爹。”钱六如此言。

“但如今想想，你过得倒也不错。”

“被那些官爷拉起什么圣兵圣，最后一个都未有回来，都死在了那里。”

伸手便从钱六的手中拿过了那壶为墓中人准备的黄酒。钱六亦是颇有力劲的人，正主来了自然没有他这外人祭拜的理，他将手中的东西纷纷放到了一旁，朝着那年轻人行了一个礼，便退到了一旁。

徐寒笑了笑，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然后掏了一沉甸甸的银两，又放了钱六的手中，言：“今后还请大哥多多照料，我爹一个人在此孤苦得很。”

“这是什么话，皇帝陛下赐下的圣我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吃呢？”

说这，徐寒脸苦笑，自嘲言：“争来争去，我亦不知究竟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一个小乞儿无爹无娘，靠着自己的本事能打拼到今日这步倒也还算不错。

钱六心一，他微微掂量便觉到这钱袋中的银钱数量不菲，起码十五六两开外。想来这年轻人并不会在此久待，照这银两的数量，足足够他三十余年祭拜之用，这分明就是不打算再回来的架势。

“这收走也就罢了，这些人啊不去想自己的儿女，不去抱怨老天爷的不公，反倒怪起了死人不争气。有时候我也不知究竟是我糊涂，还是他们糊涂。”

“不回来了吗？”钱六不禁问。

“你待我算不得多好，但终归给了我一饭吃，也终归未有诓骗过我。”

圣药是人发下的东西，每个人都必须服下，若是真的被人查到未有服下圣药，那可就是杀的事情。而这吃了圣药的人，便决计不会说半对那圣皇陛下不满的话，钱六顿时脸一变，他想着如何圆会自己的失言。

或许是景生情的缘故，又或许是想着徐寒不会久待于此，钱六那藏在心底许久的心事在这时被他倾吐了来：“呵，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圣兵圣，我那兄弟的儿也死在这事上，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时不时抱怨自己的儿不争气，不能成为圣兵给圣皇陛下开疆拓土…”

徐寒眯起了睛，再次朝着那墓前倒酒，然后仰将酒壶中最后一酒饮尽。

钱六闻言一愣，这才想到自己失了言。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当初听了你的话，卖到一大人家，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娶一房妻，相夫教，世间风云变化我却只需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却也是不错，对吧？”

随即他站起了，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墓前一拜。

徐寒眯着睛看着快步离去的钱六，心暗暗思忖着，据他所知，这森罗殿有一完善的办法检查百姓们是否有服用圣药，而这男人却能避开对方的盘查，这其中显然藏着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