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着月色把残肴收去洗净,他和衣躺在船板上发呓语。
“小娟!会是她吗?娇小的美人儿,天真无邪的一条长辫子,如果是她,自己的堂叔可能有什么不幸了,唉!”
小三双手枕在后脑上,仰首天上明月光,月圆月缺,万世不变,而人世沧桑,却又瞬息万变,童年的生活有如心头甘露,便也只能在消极、失意、痛苦的时候,变成懂憬与安慰了。
当一对彼此低诉情怀的黄雀“吱岐喳喳”叫个不停的时候,船上的小三已骨碌着爬起来,忙着把早饭弄好,这才到船舱里把劳克和艾慈叫醒。
艾慈并未吃饭。他爬出船外转头便走。还对劳克高声喊到:“我进城把小娟带来,看看小三认得吗?另外我再选两匹快马,咱们早日登程上东京。”
劳克在船旁端着一碗莲子稀饭,顺着碗沿“吸溜吸溜”地喝着,还吃着艾慈带来的王小倩做的油酥饼,应声道:“小子,一对眸子放亮了,可千万别被飞龙堡的龟孙子们盯上了,横生枝节呀!”
艾慈一扭头,人早变了样,因为他转眼间变成了长了一嘴绕腮大胡子摸样。
于是,三个人哈哈地笑起来。
艾慈走进赤阳城,他找到了白小娟。白小娟正独自坐在房间里发着愁,一听来了个人,远真吓了她一跳,以为是宝山城派人来抓她了。
仔细一端详,她松了一气,转扰为喜,道:“是你呀!”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你认识。”
“可也是艾家集的人?”
“不错,而且他也性白。”
白小娟迫不及待地端整好衣装,跟着艾慈走出客店,这时候街上才有了稀稀蓓落的行人,城里的人起得早,街上有几个卖菜的人。
艾慈看着附近的人,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便领着白小娟出了城,匆忙地往河旁赶。
二人刚刚走出城,突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艾慈不怠慢,拉住白小娟就往路旁闪,立见二骑一冲而过,几乎撞上了白小娟。
艾慈看得真切,心想:“这两个人好象是劳大叔说的八方镖局的人,去的时候是三人,回来变成两个人,扳指算一算,这才没有多少天,他们不可能这样快,难道这二人…”
艾慈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带着白小娟到了三道弯,二人上了船。
劳克放下碗投多久,小三正忙着欢迎这位小同乡,一见来了个独眼的姑娘,先是怔了怔。
但在一怔之间,还是白小娟先开了口:“小三弟,我是小娟,你不认识我了?”
突然,小三丢下手中物,一下子冲到了小娟面前:“小姐姐,小娟姐姐,真的是你,三年不见,你人长得真高,你的眼…”
小娟双目流泪了。
“我叔叔他们呢?”
耸动着双肩,白小娟哭得说不出话来。
有激助,也有兴奋,百感交集中他乡遇亲人,叫她一时间怎么说?”
艾慈低声道:“姑娘别哭了,我掏样东西给你。”
艾慈自怀中摸出熊大少一对眼珠子,道:“我挖了熊大少一对眼珠子,替你连本带利的讨回采了,如何处理才会消你心头恨,你自己琢磨吧!”
艾慈如此说,还真吓了白小娟一跳,她急忙摇手道:“好兄弟,快把这脏东西给扔下吧!”
艾慈一声笑:“我就是留给你看的,既然你已过目,就丢到河里喂鱼吧?”
他又轻声一笑,对小三道:“约莫着你二人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何不妨上岸上说过瘾,我还要同你师父商量一件事昵!”
小三扶着白小娟,二人来到树底下,并肩坐下来,还笑得流眼泪。
艾慈来到棚下,发现劳克把破草帽放面皮上,正呼呼大睡。他睡得是回笼觉,总得再睡上个把时辰,干他这一行,睡觉也是重要课程。
有时候可以睡上三天整,有时候三天不睡觉。
劳克如果想睡觉,他骑着驴子照样睡。
艾慈不去打扰他睡觉,来到了柳树上,对小三道:“等你师父醒来,告诉他我去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