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面皮火热,手背上也有几粒水泡,再看那一身老婆做的长衫,早巳破烂不堪。
一连声的枭笑,金大山道:“你们谁还敢过来?嘿嘿…”劳克绕过大树走近艾慈,一看他那付狼狈样,不由吃惊地道:“想不到这老火鹰的身上还藏着,真可恶!”
艾慈喘口气道:“这老头子真会掩饰,我真的被他骗了,我本来在动脑筋弄他几个银子,娘的,差一点要了我小命。”
劳克吃惊道:“如果你举刀去杀他,难保你不会死在他前面。”他伸头看看金大山,又道:“他如果引发了身上所有的弹丸,他真的拉你去当他垫背的了。”
艾慈刹时又恢复子平静,轻松地笑笑,道:“看来这回是敲不成银子了。就算放生也难了。”
劳克道:“我看也是这样。”
艾慈道:“眼下我并不缺银子,留这老头子活在世上尽是害人,就叫他带着他的银子一块人地狱吧!”
他不打算在死人身上掏银子。
他只向活的人要,如果金大山死了,艾慈也不会伸手去摸金大山的口袋。他不屑于在死人口袋里摸银子。
他缓缓地站起来,一抖身,又站在金大山的前面约有一丈远。
他要保持安全距离。这一回他可小心多了。
冷冷地望过去,只见金大山双手各握着数粒弹丸,是他身上的全部的了。
艾慈的面与手背痛得如刀割,那模样就好象残兵败将,而在一旁的劳克边笑边取出伤药来,往艾慈的手中一塞,低声道:“姓金的凶残威性,宛如虎狼一般,我看你就送他上西天,如何下手,你自己琢磨吧!”
那不是伤药,艾慈当然知道。
劳克缓步走开了。他从来不在这种场合插手。
突然金大山厉吼道:“小辈,你也尝到金大爷弹丸的滋味了吧,你的气焰呢?你以为挑了老于的脚筋,就可以使老子无法动弹而任你小子挑肥捡瘦的了,嘿嘿!你小子在白日做梦。你看,你看清楚,老子仍然还有弹丸,只要有一粒打到你的身上,老子就捞回本钱而有嫌的了,来吧,王八蛋,你还等什么?杀出个结果来吧!”
艾慈不开口,他只是在想。
金大山又嘿嘿笑道:“老子今年五十六,你今年有多大?小子你今年不会超过十七八,老子比你在这花花世界多活了四十春,与你同死也值得,老子已赚了你四十年,有什么不划算的?”
这正是人到了歇斯底里的时候发出的吼叫。
他冷冷时笑,他不再发怒了,更不会鲁莽,他要多想一想。大叔说的不错,跟前怎么个下手杀,那得由自己去琢磨,临场的经验是相当重要的。
艾慈仍然不为金大山的吼叫而动。他在想着一件不合逻辑的事情。
他呵呵笑,平淡地道;“姓金的,你大不必狂叫,我不吃你这一套,你把眼放亮,我随时随地会出手,我不担心你跑,你跑不了的。”
艾慈不扑击,更不会贴身肉搏,他绕着金大山兜圈子,他保持着距离弹身跃,每跃一回,就是一粒小石子,掷向坐在石沙上的金大山。
他掷得金大山手忙脚乱,身子前仰后歪。然而,艾慈却越击越快,力道也越见强劲,金大山被乱石砸得连开骂的时间也没有了。
金大山发狠了。他尽力抖手打出一粒弹丸,朝着艾慈必定落脚换身的地方。但很不幸,被艾慈发现了。
艾慈猛然打,右手中的石子,中途打在弹丸上。
“嘭!”弹丸炸开了。
艾慈一看,心中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姓金的装在身上的弹丸比他帆布袋里的弹丸要大得多。难怪自己被碎片击中已是疼痛万分了。
艾慈不再绕着金大山转了。金大山却又玻口骂:“小魔娃,你这算什么玩意儿?有种你上来,咱们拚个结果出来再说。”
艾慈坐在一棵粗柳树的侧面,呵呵地笑着。突然,他说到:“老子又来了。”
只见他叫而不动,抖手打出一粒石子,然后一粒接着一粒掷,看上去空中的石子连成了串,空中也不断发出“嗖嗖“声相连着。
金大山也狼狈极了。有几粒石子真的打在他身上,金大山无处躲,只得环臂抱住头,身子跌爬在地面上,屁股翘得老高。
看来艾慈已胜券在握了。却不料“黑心火鹰”也真的够狼,他狂叫一声,夺足撑地而起三丈高,就好象地面上冒出个袋鼠般的,顶着艾慈击来的石头,向艾慈直撞过去。
他豁上老命了。
他额角处鲜血直流,黑马褂与紫衫已破烂不堪,右足在抽动着,双手还紧紧捏着两把弹丸。他以左小臂遮住面。右手势待掷,鹰勾鼻,尖嘴巴全都走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