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大概以为你死了,真的冒你之姓名去成亲了,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你爷爷的坟墓。”
同时朝旋风叟史文宣的坟墓走去。
行至途中,史再俊偶一侧颈,陡见三年前围攻他父子的五棱神镖吴伯铭,明镜和尚,烟水道人等,一共十余人,团团坐在东北角一棵大松之下,似在商议什么。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史再俊登时火高三丈,怒气冲天,烈血奔腾,激怒得浑身发抖,也不吭声,急急走至他祖父坟前,草草拜了二拜,即欲朝明镜和尚等走去。
斗酒神丐见他神情,早觉奇怪,只是没有出声,今见他离去,一手将他拉住,道:“你要干什么?”
史再俊激愤异常,道:“杀父仇人送死来了。”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谁?”
史再俊道:“吴伯铭和明镜和尚等。”
斗酒神丐伍为非喟然道:“杀你父亲的真凶,乃是那蒙面人,明镜和尚等只是联手围攻你父亲,岂能说他们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史再俊正当血气方刚之年,那会听伍为非之劝,辩驳道:“若非他们围攻我父亲,那蒙面人那能偷裘得手,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再说,吴伯铭擘了我一掌,若非那隐踪之人赠药相救,我那里还能活到现在?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杀他们几个。”
斗酒神丐伍为非长叹了一声,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把他们杀了,算是为父报仇,但他们有师长,也有子弟,势必也要为他们弟子长辈报仇,杀你而消心中之恨,如此冤怨相报,几时才了。
再说,他们人多,而且个个都是江湖好手,凭你一人之力,岂能杀得着他们,听我的话,别弄巧反拙,未杀死仇人反为仇人所杀。”
史再俊胸腹一挺,豪气干云地道:“父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者,不报父仇,就是不孝,冤怨何时了结,我管不了许多。”
“今天即使反为仇人所杀,也只能自认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伍爷爷,你与他们有旧,最好别为我卷入是非之中。”
“唉!”斗酒神丐伍为非喟然道:“你一定要为父报仇,我也不能强加阻止,不过,应沉着些,千万不要激动,要知临阵搏斗,最忌激动浮燥,否则,即使有再好的本领也使不出来。”
史再俊激动万分点了点头,同时,猛吸了一口真气,压制激劝的心情和奔腾的热血,慢步朝明镜和尚等处行去。
他一面走,一面寻思对敌之法,暗忖:“他们人多,我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出手就要制他一二个才成。”
念落,俯身拾了两块指头大的青石扣在掌中,背负双手,一面慢步而行,一面佯装欣赏落日余晖,眼角却不时朝十几人瞄去。
史再俊一举一动,虽都已落入十几人眼中,但大部份人都不认识他,明镜和尚,烟水道人,五棱神镖吴伯铭,雷声使者司徒钧等四人虽然认识他,但他们都认为吴伯铭那一掌,史再俊即使不死,也必然是个残废人了。
且时隔三年,人已长高了许多,风度气质也迥异当年,都未加细认,因为均不曾想到这少年会是史再俊。
史再俊来到离十余人丈许处时,陡然扬手,打出手中石瑰“呼”的一声,像两颗流星似的,疾射吴伯铭和司徒钧。
众人乍闻风声,慌忙回头,陡见两颗黑点射来,同时一声大喝,吴伯铭忙一侧身,司徒钧忙一偏头,双双闪避来识,反应和动作,俱敏捷异常。
“啪”的一声,一颗石块擦过吴伯铭左肩而过,射中大松,入木二寸,另一颗掠飞司徒钧头顶而过,带着刺耳的啸声,落在二十丈外。
史再俊在各门武功中,暗器是最弱的一门,两颗石块,力道有余,准头却嫌不够,故而吴伯铭和司徒钧在如此短促的时间中,均能安然闪过。
怒喝声中,十余人齐跃而起,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掌,朝史再俊击来,史再俊早有准备,见众人同时出手,即忙斜退一丈以外。
十余人一击落空,没有追击,同时喝道:“你是什么人?”
史再俊冷笑道:“你们不认识我了?”
明镜和尚,烟水道人,吴伯铭,司徒钧,向史再俊细一打量,顿时,俱不由一愕,五棱神镖吴伯铭首先认出,惊骇道:“咦!是你,你没有死?”
史再俊淡淡一笑,道:“那里说得我这般娇嫩,你只打了一掌,就会死了。”
五棱神镖吴伯铭冷笑道:“你既未死在三年之前,今天可决不由你活了。”
史再俊恪守斗酒神丐伍为非的吩咐,不敢激动,冷冷地道:“也未见得!”
五棱神镖吴伯铭双目冒火,狞笑道:“好,就试试看!”话落人起,晃眼间,已然到了史再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