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将他们拦住,自量又非仇人对手,若让他们就此而去,父仇何时得报?
忽听仙娥道:“怎么?要为你父报仇么?”
史再俊狠瞪她一眼,道:“是又怎么样?”
仙娥道:“就凭你这点能耐,也能报仇除恨么?不说少林武当的厉害人物尚未出来,就是刚才那几人,你也胜不了他们。”
史再俊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仙娥道:“我才不管你呢?不过,你若是想报仇,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路走,如能走通,包你如愿以偿。”
史再俊道:“什么路?”
仙娥道:“想法得到塔中姑娘。”
史再俊睨了一眼那恐怖而神秘的古塔,道:“要怎样才能得到她?”
仙娥冷冷地道:“自己想办法。”
史再俊闻言,以为仙娥调侃于他,不由怒道:“废话!江湖上奇人异士,多得不胜枚举,那个不想得到她?可是,到头来,即使不作亡魂,也必徒劳往返,我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仙娥道:“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不过,要有诚意和恒心,也许可以达到目的。”
史再俊道:“怎么的做法?”
仙娥道:“你独自一人如能在此峰等上一年半载,一步也不许离开,或许可能会见到她,见到她时,切不可要求她教你武功,只诚心诚意求她嫁给你,她若肯答应,那怕你这点血仇,就是要把九大门派杀得一个不剩,也不是难事。”
史再俊道:“要我独自一人在这里等上一年半载?”
仙娥道:“当然,否则,人家那里知道你有没有诚意呢?要知,武林中无不是阴险诡诈之徒,她那肯随便属身一个亳无诚意之人?”
史再俊道:“你这话不无道理,不过,我眼下有许多要事待办,无法在这里等待,再说,万一她看不上我,就是等上十年八年也是枉然。”
仙娥冷笑了笑,道:“你既无诚意恒心,我这番话也等于没有说,不要把它放在心里。”话毕,举步姗姗而去。
站在距二人丈处的斗酒神丐伍为非,虽没有说话,却十分留意二人的对话,他早就怀疑仙娥是个奇特而又神秘的女人,但一时又说不出她奇特在那里?神秘在那里?只认为这女人武功很高,却又不知高到什么程度。
他觉得这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含着玄机,似可采信,又似无理,有一种深奥渊博之感,他之久久不横加插嘴,就是想从她的言语中,揣测出她的来历。
他见仙娥姗姗而去,脑筋一转,忙道:“姑娘且慢!”
仙娥回过身来,冷冷地道:“什么事?”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姑娘似乎对塔中姑娘的甚为清楚,难道与她有所认谶?”
他摇了摇脑袋,又长叹了一声,道:“这姑娘必非普通女子,武初也必定极高,我瞧她似乎对你不错,以后如有机会,不妨多多与她接近,也许会有料想不到的好处。”
史再俊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塔前的尸体,道:“这些无人收葬的尸体怎么办?”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我们把他们埋葬起来吧!”
二人一齐动手,在塔的左侧挖了一个大土坑,把那些无人收葬的尸体都搬在坑中,然后,将之埋好,并采了许多野菊花插在墓前,才联袂下峰。
此时,天已大亮,二人到达巫山县时,已是未牌时分了。
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两斤烧酒,几个佳肴,老少二人,一面吃,一面谈。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现在去那里?”
史再俊喝了一口酒,道:“黄花谷,不管华自芳有否骗去胡姑娘,也不管我三叔父认不认我,我也得去说个清楚,也好对我伯父有个交代,或许华自芳以为我死了,正在逍遥自在地留在黄花谷,顺便狠狠教训他一顿。”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他年纪比你大,你能胜他么?”
史再俊道:“我伯父对我恩重如山,除给我服了一粒罕世奇珍“芝实”外,尚还替我打通了任,督二脉,量他已非我的对手。”
斗酒神丐伍为非道:“你去黄花谷之后,如华自芳尚未骗去胡姑娘固然好,若是已经得了手,也是缘份,就把他一刀两段,于你仍是无益,常言道:“饶人处且饶人”大丈夫要有宽敞的胸襟,别与他一般见识。”
他不愧是个和事佬,处处不忘替人排解是非。
史再俊道:“话是不错,但夺妻之恨,身为男子者,谁能忍受下去。”他忽地长叹一声,接道:“他若果真能以诚对待胡姑娘,我或许会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