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三人一入座,五婢立即准备上前侍候。
萧音音悄然示意小管过去侍候韩竹。
小管便先行走到他的身旁。
韩竹好似中了‘特仔尾’般既欣赏又怕‘组仔头’卷席‘跑路’,他真是既欣喜又觉得自己有些不配哩!这一餐,他的胃口欠佳矣!他甚至食不知味!反观萧音音却愉快的用膳。
不知不觉中,她的食量超过她十九年来的任何一餐了。
萧德福夫妇又喜又愁了!喜的是,爱女已经恢复健康。
愁的是,这朵鲜花怎可插在牛粪上呢?他担心会被别人瞧扁呀!自从白慕竹与邰金美成亲之后,萧德福曾经暗中发誓要将爱女嫁给一位比白慕竹强的人。
韩竹怎么够看呢?有钱人就是死要面子,让他去自寻烦恼吧!五人之中只有华梅真正愉快而坦荡的用膳,因为,眼前这段戏已经用不着她呀!她由韩竹方才在厅中所吟诗句之内容,她知道他已经对她有着愧激之情,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只要韩竹的感情能够由小管的身上移转出来一部份,她便有信心能够逐渐培养出双方的感情。
所以,她愉快的用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萧德福止筷道:“二位慢用。”
韩竹迫不及待的立即起身道:“多谢员外及夫人的招待,告辞!”
“多坐一会儿吧?”
“改日吧!小的尚须到别处拜年。”
“且容我备份礼回报二位诊治…”
“员外太客气矣!令媛并没啥病,小的也没出什么力,岂可受礼呢?尚祈员外勿再如此客气!”
“二位真是年轻有为,我就将此事永铭心田矣!”
“告辞!”
“恭送!”
“员外请留步。”
“总管,送客!”
远处应声是,立见萧正义快步行来。
韩竹及华梅朝萧德福夫妇行过礼,就欲离去。
倏听萧音音轻声道:“请稍候!”
韩竹不由心儿一动道:“哇操!夭寿,她可真会出状况哩!”
他的眼睛一瞥见她那炽热的眼光,立即原式不动的立定。
萧氏眉儿一皱,低声道:“音儿,你该歇会儿啦!”
“娘,让孩儿弹一曲,好吗?”
“这…改日吧!”
“孩儿想送送他们。”
“他们尚须到别处拜年哩!”
“目前已近午歇时分,他们何必急着离去呢?韩公子,是不是?”
“我…我…”
韩竹首次被如此尊称,偏偏又是出自这位名门闺秀,他一时惊讶,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
华梅忙低声道:“咱们多留一阵子吧!”
“是!是!”萧音音立即笑容满面的行去。
她这副纯真笑容,不但倍添秀丽,而且深深的撼动韩竹的心,他不由忖道:“我不配呀!我真的不配呀!”
萧德福见状,只好含笑道:“二位请!”
他们一进入大厅,便看见萧音音正在调弦,萧管则站在一旁,韩竹心儿一颤,立即低头入座。
萧音音却一直双眼炽热的瞧到他们四人入座之后,方始吸口气及弹出潺潺流水般琴音来。
行家出手,果真不凡。
只听她脆声吟道:“霜落芝城柳影疏,殷勤送客出鄱湖。
黄金甲锁雷霆印,红锦绦缠日月符。
天上晓行骑青鹤,人间夜宿解双靴;匆匆归到神仙府,为问蟠桃熟也无?”
此诗寓指送贵人离去,不但祝其鹤行千里,前程似锦,更含有期待重逢及愿意追随之心意。
吟着,吟着,她一直企盼的望着韩竹。
韩竹听懂,可是,他敢‘开支票’吗?他便低头不语。
华梅存心藉此历练韩竹,所以,一直默然不语。
萧德福端茗掩饰心中的不悦及紧张。
爱女如此荒谬的表白心意,他岂能不悦呢?他岂能不担心韩竹会点头呢?倏见萧音音凤眼泛光,身子不由一晃。
萧管唤句:“姑娘!”急忙蹲身扶着她。
她唤句:“为什么?”泪珠立即夺眶而出。
韩竹心儿一疼,立即起身欲去。
“韩…韩公子,稍侯!”
韩竹应声止步,却不敢偏头瞧她。
萧德福忙朝萧氏一使眼色。
萧氏立即上前道:“音儿,别太劳累,歇会儿吧!”
“娘!孩儿…孩儿…”
“回房再说吧!”
萧管立即会意的半强制的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