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爬起身子,朝镇内踉跄行去,打算自行前去雇车。
黎明前之夜风一吹到他的身上,陡地令他打了一个哆嗦,他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慌忙折了回来。
柯石正在暗暗嘲笑胡一番会如此狼狈,一见他突然回来,立即知道他要剥自己的衣衫,他不由大急。
一来,他一见天色逐渐露曙,行人将会陆续出现,自己岂可出糗,二来自己身上藏着武当剑令,岂可被他发现。
当下佯呻吟一声,略一挣扎,又爬了起来:“公子,你…”胡义帆欣喜万分,急道:“邱兄,咱们快去雇车!”
柯石作势欲挟,胡义帆耽心他又昏倒,急道:“邱兄,我自己走得了,你先去雇车吧!”说完,右手朝前直挥。
“公子,你多珍重!”
说完,朝前奔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久柯石已经雇回一辆帆蓬马车,甫一驶近胡义帆身边,柯石喝止车夫,呼声:“公子!”立即晕在车上。
胡义帆无视于车夫之骇异眼神,勉强爬进车厢,吩咐一声:“京城胡大将军府。”之后,立即探视柯石。
柯石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关心自己,暗忖:“去京之途不近,反正已将『武当剑令』藏妥,先睡一觉再说吧!”
思忖既了,立即放心大睡。
胡义帆耽心发生意外,强提着精神不敢睡觉!
所幸,晌午时分,柯石已经醒了过来上见胡义帆疲乏的神情感动的道:“公子,你一直没有休息呀?”
胡义帆累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精神一松上立即昏了过去。
入镇之后,柯石吩咐车夫去添购两匹健马准备沿途赶路,他自己则去中药铺买些进补药丸。
然后采购了一些干粮。
另外又帮胡义帆挑了两套丝质蓝衫。
胡义帆在柯石的帮忙之下,穿妥新衫,只觉颇为合身,欣喜的道:“邱兄,想不到你还有这个专长哩!”
柯石笑道:“公子…”
胡义帆瞪了他一眼,佯叱道:“邱兄,除了在尊长面前,你可以如此称呼我以外,任何地方,你必须唤我『帆弟』,知道吗?”
柯石苦笑道:“知道啦!别这么凶嘛!”
胡义帆笑笑道:“如果不这么凶,你还会忘记的!”
柯石突然叹道:“帆弟,由于小兄护卫不力,竟使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除了愧对你以外,真不知如何追查仇踪?”
胡义帆双目陡地带煞,阴声道:“邱兄,此事全怪我太大意及任性,与你无关,没关系,不出一周必可顺利查出谁是元凶的!”
柯石心中暗暗发笑道:“妈的!元凶就在你的身边,我倒要看你如何找?”表面上却取出补药丸及食物供胡义帆取用。
半晌之后,车夫已按照柯石的吩咐,扬鞭再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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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之中,柯石及胡义帆除了夜晚轮流休息之外,白天皆是在喝酒畅谈,感情在不知不觉之中增进着!
第三天傍晚时分,马车终于抵达天子脚下北京。
胡义帆命令车夫将前面之帆布卷向两侧,一来便于通过官兵的检查,二来也可以放心的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柯石打自出娘胎起从未踏入京城一步,一见那宏伟的健筑,密集之房舍以及各行各业热闹的情景,不由傻眼了!
尤其见到沿途官兵对胡义帆必恭必敬的模样以及自动在前开道的情景,更令柯石暗凛『胡大将军』一定来头不小!
好不容易马车抵达一座石墙高逾丈馀,门前有四位一身戎服威风凛凛,手执戈戟之军士,来回巡走着。
柯石扶着胡义帆走出车厢之后,立闻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那四名军士执着戈戟,笔直的站着!
柯石又塞给那车夫一张两百两银票之后,随在胡义帆的后头,踏上台阶,行过宽敞之青石路面,走入大厅中。
柯石一方面为大厅之豪华布置所慑,另一方面耽心自己人地生疏,万一跑错地方或忘了向某人打招呼(尤其不知如何招呼)那可就『穿帮』了!
届时不但一番心血泡汤,可能还要费一番手脚才能闯出去哩!想至此,柯石不由后悔自己实在太莽撞了!
所幸厅内此时只有一名神色精明能干,体态依然迷人的中年美妇及两位侍女,只听胡义帆含笑问侯道:“娘!孩儿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