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全被另一个姑娘压住了。
而他的口里又正是嚼着一块红烧肉。
骆六爷本来对红烧肉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这一块红烧肉他却不能不吃下去,因为这块肉是怀中那个姑娘送的!
她是用小嘴唇衔着送进他的口里的。
骆六爷一向最欣赏这种敬酒菜的方式。
因为有些姑娘尽管在关上房门之后什么都肯,在人前如果亲她的嘴,她却扭扭捏捏说什么也不肯。
所以骆六爷就想出了这个方法,只要有哪个姑娘肯用这种方式敬酒敬菜,骆六爷一向都很少拒绝的。
那两个陪骆六爷喝酒的清客,见小黄莺唱完曲子,骆六爷竟一点表示也没有,误以为不中他的意。
于是两人也一皱眉头,表示也不中意。
旁边侍候的那人可慌了!
他连忙哈下腰身道:“要不要叫…”
他的意思是想问要不要叫小黄莺重唱一段,不料他的话尚未说完,那两名清客已经一起挥手了!
停!
“算了!算了!骆六爷今晚到这儿来,就是为的图个清静,用不着再唱什么曲子了,叫她下去吧!”
“是!”那个姑娘走了!
那个姑娘刚走,珠帘一掀,忽从门外探进一个丫头的脸孔。
“大叔,你过来一下!”
那中年人忙走过去道:“什么事?”
那小丫头垫起脚尖,扳着那名中年人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
中年人边听边摇头,不以为然。
骆六爷道:“洪大!什么事?”
洪大推开小丫头,三步并作两步,陪笑走了过来道:“没什么?”
“真的吗?”
“这…”“说!”
洪大搓了搓手,道:“这个…这个…回六爷!
小的宁可挨六爷一顿骂,也不敢照直说出来。”
骆六爷眼珠子一转,没开口!
他在等着洪大说出来。
没人敢叫骆六爷这样一直等下去。
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洪大也不敢。
嘶以洪大结结巴巴陪笑道:“是这样的,今天院子里来了个女人,说是个寡妇,人还生得不错,年纪也不算大!”
“寡妇!多大年纪?”
“大约双十年华!”
“喔!如此年轻就守寡!”
“是呀!真是红颜薄命!”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洪大讷讷地道:“因为六爷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只有新来的姑娘,而且要处女,我们才敢向六爷推荐!”
“叫来看看!”
“是!”洪大出去没多久,便领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进门时,头垂得很低,因此,骆六爷第一眼看到的,只是这女人的身材,这一眼已令他怦然心动!
喔!好细的腰!
那女人微微抬起眼角,低低地向这边席上溜了一瞥,然后娇颜一红,很快地又将面孔垂了下来。
咦?是小白菜!
她为何会出现于此地!
骆六爷诸人却认不出她!
骆六爷呆住了!
他是一个很喜欢风雅的人。
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如果能够处处都表现得很风雅,即无异于表现这个人具有与众不同的气派。
因为他喜欢风雅,又希望别人知道他喜欢风雅,所以他有了一座布署得非常风雅的客厅。
在这座客厅里,凡是能够表现出风雅的东西,都可说是收集得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其中最突出的是一只古色古香的宋瓷花瓶!
那还是多年前,一伙黑道人物,为了想在关洛道上劫夺一宗镖货,特按规矩于事先送来买路的。
那是一只非常名贵的古瓶。
据说是大内宫廷之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