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道出下人所听见之经过。
三婢更一一报告着。
良久之后,四尸方始被抬走。
马尸,马车及断树亦被众人移入林中埋妥。
一批批的人便入月人楼中询问着。
小昭君便率三婢一批批的接待以及回答着。
足足过了三日之后,她们方始未再受骚扰。
又过了三日,观光客及寻芳容方始再入月人楼。
月人楼亦逐渐热闹起来。
这天上午,封彩携一束花来访,小昭君一见到他,便白他一眼及低声啐道:“汝还敢来此呀?”
“干嘛,此地是龙潭虎穴呀?”
“汝心中有数。”
封彩递花道:“一束醉棠,请笑纳。”
小昭君接花道:“谢啦,汝去过扶风山啦?”
“汝认为此花只来自扶风山吗?”
小昭君答道:“赠花之人一直自扶风山采花。”
“汝指艾土乎?”
小昭君怔道:“汝见过他?”
“不错。”
“印象如何?”
“少年不离乡,废人也。”
小昭君瞪道:“汝积点口德,行不行?艾家三代代代在贵州担土铺路,他们积了不少功德哩。”
封彩笑道:“那又怎样?又瘦又干,土里士气的。”
“俗透矣,汝真令吾失望。”
“生气啦?”
“不错,吾不能容忍汝小视艾土。”
“他是汝之小老公吗?”
小昭君倏地一拳捶上封彩之肩。
封彩笑道:“真痒,再送一拳吧。”
小昭君瞪道:“不准汝瞧不起艾土。”
“是,汝方才说艾家三代皆在贵州挑土铺路呀?”
“不错,扶风山已快被他们铲去一半矣。”
“喔,他们只铲扶风山?”
“不错,他们并非胡铲,扶风山被铲半之后,不但方便六个部落之互相来往,雨水也少多啦。”
“铲山关系到雨水之多寡呀?”
“不错,扶风山昔年挡风积云,致造成多雨,如今风势畅流,云气一散,雨水已灭矣。”
“有理,艾家之人有几下子哩。”
“艾土之祖乃是地理师。”
“原来如此,不简单。”
“哼,艾土够伟大吧?”
“够伟大,其双亲呢?”
“殁于前年之山崩。”
“啊,老天不长眼矣。”
“是呀,好人短寿呀。”
封彩道:“换个角度而言,早死早结束苦日子。”
小昭君瞪道:“汝认为艾土这种日子是苦日子?”
“是呀,艳阳天,忙得一身汗,下雨天,淋透全身,即使坐牢干苦役,也不会如此苦呀。”
“他叫过苦啦?”
“没有。”
“他的笑容消逝啦?”
“没有,吾怀疑他的脑筋秀逗。”
“少来,他视苦如乐,他已习以为常。”
“世上不可能有这种伟人?”
“哼,艾土不是活生生的在汝眼前吗?”
“吾怀疑他若非大傻便是别具心机。”
“龌龊之至。”
封彩变色道:“汝如此形容吾?”
“不错,吾方才说过,不准汝小视艾土。”
“算啦,吾明年再来。”
“不来也罢。”
“汝当真生气啦?”
“不错,请吧。”
封彩摇摇头,便直接离去。
小昭君便沉容不语。
不久,她愤恨的把封彩所赠之醉棠抛出窗外及喃喃自语道:“死封彩,汝咋如此现实?”
她便沉容返房。
午前时分,一名布衣裤青年光着脚丫子一入月人楼,小昭君未待婢女通报,使春风满面的出现。
青年立即递上一束花道:“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