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呀!”
他骂着,低头看去,他发觉他的人在打哆嗦!
这样子还真叫他呆了眼:“你们是怎么了?”
突然,他的人齐声狂叫:“杀!”这一声宛如旱天霹雷,震耳欲聋,比之刚才那几声加起来还大的多。
于是,池浩这才满意了,他也明白了,因为他的人马在他的“精神训话”中气的个个打哆嗦。
人在气极了的时候,自自然然的就会哆嗦起来,等到气结稍缓,便也抓狂似的乱叫。
池浩立刻又道:“兄弟们,我们为什么不跳在青衣社的头上撒尿,你们等着吧!
等着狠宰他娘的一群狗操的!”
“杀光青衣社呀!”
百名灰衣人振臂高呼起来了!
池浩顿觉面子十足的道:“咱们这百名兄弟进入总舵,必要时支援各处,且记,拿起家伙要卖命干!”
于是,这百名灰衣人鱼贯的往大门走去!
就一般防御战而言,老龙帮的这一防御安排,应该说是十分周全的了——水面与陆上相支援,陆上有情况,立刻船上也知道,老龙帮三大船队的人全都齐了,单只三个大队每一队就有四个大掌舵,三四一十二个似海英这般的高手,十二名大掌舵全留在大船上,大船上不能少了人,只不过大船上其他的人便分出三分之二上了岸。
此刻——天色已暗了,黄河岸下的狼涛拍岸声,却更显得可怖了。
白天还不太震耳,夜里听了,耳朵都快长茧了。
下弦月就像水查某的眯眯眼似的,侧挂在天空,不亮吧,可也比个星儿又亮多了,只不过大地却显得阴沉沉的,有些吓人!
那些躲在林中的老龙帮的灰衣人,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埋伏在大道两边,真够周全的,因为不时的会传一声斑鸠叫声,发出“咕”的一声响!
于是附近也相同的传来一声“咕”!
这是信号,告诉埋伏的人,—切平常。
平常就是平安,就快七月初一鬼门关大开了,厉鬼出柙,谁遇上也拍心坎惊惊!
有了这一声“咕”便告诉对方:“兔惊!”
他们不是怕青衣社的人前来,而是怕鬼,如果青衣社的人马杀到,大伙一齐干,谁怕谁?
鬼就不同了,鬼是不怕刀的,鬼是专门在夜半没人的时候出来掐人脖子的,这就够吓人,看看这些埋伏的人,用衣衫包着头,就那么滚在草地林内睡得呼叱呼叱的。
他们当然不怕鬼,只有几个守夜的乾瞪眼。
人多阳气盛,鬼是要躲着的,人少就不一样了,几个值夜的不时的“咕”那么一声算是壮壮胆子了!
这一夜还真的很邪门,夜里不停的刮大风,从山坡崖上压下来。一股一股的怪风,还带着点沙石,令人不易把一双眼睛往空中看!
河面上,老龙帮的大帆船巳落帆,一捆捆的捆扎在大桅杆下,约有一人那么高,看上去卷起来的帆,还左右的随着船的摆动而摆动着。
船上的人早已睡昏,只有靠岸边的三条船上分别有个汉子在守卫着,很单调,也很无聊。
有条船上的汉子在高声叫:“喂,老兄,啥时辰了?”
邻船上传来一声,低低的:“三更天快过去了!”
那人又道:“都三更天了,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干耗着呀?”
“除了耗又能怎样?”
“干呀!拉着人马去攻傲龙岗去,娘的,等着挨打确实不是味道!”
邻船传来冷冷的,道:“老帮主不是没想过,只因为咱们的武力在水面,青衣社的人在陆地,舍已之短去凑敌之长,准定吃大亏!”
他直起身来,往岸上看去,灰苍苍中,好像看到了什么?
他沉声道:“什么人?”
灰暗中,没有反应。却引得邻船那人问道:“你看到毛神?七月初一呀!”
“去你娘的,天不亮说些人笃烂的话!”
邻船那人反而笑道:“有什么好笃烂的,俗仔。”
“咦!”
这人又是一声叫。
“你真的看到毛神了啊?”
“我看不是毛神,一定是人!”
“是人也一定是自己的人,你知道前面一里地处的山坡,两边林子里埋伏着咱们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