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疾如飘风戏水。
只凭藉丹田一口真气,及水面的些微张力,恍若蜡蜒点水,一纵十余丈,几个起落,便即掠抵湖岸!
苏玉玑一达岸边,大大喘了口气,低头看看小蛮靴,却见那一双天蚕晶丝织成的靴子,竟然是滴水不沾。
再回头瞧瞧那一段水程,不由顽皮地吐吐香舌,手抚胸口,娇声道:“妈呀!我真不敢相信,这么远竟被我走完了呢!”
赵玉琳与朱玉玲相视一笑,赵玉瑛舒臂拥住苏玉玑的香肩,笑道:“娘子可受惊了吗?”
苏玉玑白眼相加,歪身揉入玉瑛的怀内,嚷着不依,逗得三人娇笑连连,声似银铃震耳!
好半响,玉琳瞧瞧天色已过二更,便提醒道:“妹妹别闹啦!朱伯父在岳阳还等着咱们呢。”
朱玉玲闻言,秀眉微蹙,道:“怎么雪儿还不来…”
赵玉瑛眼尖,四周一溜,突指着上空,道:“那不是吗?你看!”
果然,天空中就在此际,霍然投下一溜银光,刹那间飞临到四人的头顶,脆音骤鸣地叫道:“少奶奶快走吧!那边可打得热闹得很呢!”
四人一听,不及细问,慌忙地立即施展身形,跟踪在雪儿之后,直接向岳阳方向奔去!
不多时来到岳阳城外,远远便闻得阵阵叱咤、吆喝之声,隐隐传来!四人加急飞掠,眨眼间穿过一片松林,抵达一座道观之前!
此际,道观前有五六个道人,执着火把,将斗场映照得十分明亮,场中一名老道与南儒金继尧赤手相搏,正斗难分难解。
只见那北儒朱兰亭满脸神色颇为严肃,双掌虽还不曾作势,却分明是在运功戒备。
南儒的弟子粉面秀士王维武,站在北儒身后,只见他双手紧握,显得十分紧张的样子。
朱玉玲一掠近北儒身畔,便问是怎么回事,朱兰亭一见爱女等四人已至,方始放了心,微“嘘”一声,低语道:“对面这几位道人,都是武当门下,人称武当三剑,场中与你金伯伯过手的老道是他们的师叔,当今武当掌门玄云子的最小师弟,人称神算子玄武。”
“姐姐,这不是在老子山被你赶跑的那几个臭道士吗?他们怎么会找金伯伯的麻烦呢?”
赵玉琳一听对方乃是武当门下,忆及临离东海师父所嘱,如今江湖中,武当派绝学失传,技艺虽已不能称之一流,却仍与少林派,同称武林正道的两个大派,门徒遍及全国,各地的镖师武师,亦多半出自此门。
故此东海方壶神尼一再叮咛,日后行道,除非万分不得已,最好不要与武当门下结怨!
皆因,江湖中门户之见,向来是坚如巩城,只要是与某派一人结仇,其后果可能会引起该派的群起而攻!
再说,武当派向列玄门正宗,门下虽不免杂有邪徒,设若不教而诛,引起误会,岂非不易得武林白道谅解!
赵玉琳处事绝断,条理分明,举一反三,一听苏玉玑言中之意,顿时料到,这次相搏,必是上次老子山之事的余波!
她自觉同属白道,如若再行交恶,则等如予群魔以可乘之机。
玉琳想罢,霍然一掠而出,扑入场中,扬掌运聚师门绝学一一金刚禅功,一招“金刚渡魔”缓缓迫向两人之间,同时口中道:“两位有话好说,何必以干戈相见?”
此时,场中南儒金继尧以驰誉江南的太极绵掌,与武当神算子玄武的九宫神拳,正打得半斤八两,陡觉眼光青影一闪,一股刚中含柔的无比劲力,霍地排空而至,将自己一招“双推掌”阻了开去!
心中一惊,转睛见是赵玉琳,知她有意解围,立即倒纵而退,跃回北儒朱兰亭的身畔!
神算子玄武,性如烈火,稍有不顺,常是暴跳如雷,故而自入师门,其师上届掌门天诚真人,便严戒不令其单独下山。
玄武困居武当,只得潜心修习武艺,钻研阵图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