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力被反震了回去,那么修伟的身子,竟象落了线的风筝,往后飘去。
同时穷酸身侧已落下两个老人,玉麟早听那姑娘清脆地喊了一声爹,已向穷酸左面落下的一个短胖的老人怀中扑去。
欧阳彬见人来从是嘻嘻哈哈的,这会却恭恭敬敬地向右对面一个老人拱手道:“老前辈来到好巧,我穷酸这条命,看来是保得住了。”
那老人哈哈一笑,玉麟又觉心神一震,就凭适才那远远的一声清叱和这一笑,已知这老人的上乘内功,已至神化的地步,若作狮子吼,怕不令武力稍差之人,顿失抵抗能力,他虽是名师之徒,但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高不可测的功力。
忙看时,只见这老人高有八尺以上,偏又瘦骨如柴,细条条,干瘪瘪,站在当地,像竖立的一条竹竿似的。
玉麟正在打量这老人,已听他呵呵笑说“你这穷酸好大胆,敢独自前来,我们要晚来了一步,恐怕不止你这条穷命不保,还得多饶上几条呢?还不给我盘膝坐好。再晚可就不好治了。”
几句话把玉麟听得来惊诧非常,顾不得瞧妖道,这时韩仙子那面,声已寂然,故玉麟专注那老人的举动,见穷酸果然听话,盘膝坐在地上,那老人伸出一只手掌,慢慢下按,最后贴在穷酸泥丸宫上,眨眼功夫,欧阳彬似在全身发颤,同时自他身上,似蒸发出一层雾气,随风而散。
老人随即一撤掌,说“没事了,起来吧!”
欧阳彬耸身一跃,站起身来,口中连喊:“厉害!厉害!”
玉麟这时已悟出,欧阳彬是受了那妖道的掌毒,忙回头看时,场中已空荡荡,别说妖道已去得没了影子,连那姑娘和短胖的老人,也不知何时走了,自己也未发觉,不由一愣。
那欧阳彬已在说道:“老前辈,若容那妖道逃出手去,必仍要兴风作狼,何不一举将他除去?”
那老人哈哈笑道:“若这般容易时,哪还容他活到今天,除他虽不难,但恐特这妖道师傅引出,为未来江湖这一场邪正之争平添敌焰。你没瞧鄱阳湖渔隐已赶去了么?有那老儿前去再施惩戒,谅他也不敢再为恶了。”
玉麟方知那矮胖的老人,即是久闻其名的鄱阳渔隐,难怪那姑娘恁地了得,原来是他的女儿,心中不由又升起一团疑云。
鄱阳渔隐虽名震江湖,但已十多年不曾在江湖中露面了。他踪隐之时,自己尚在孩提,且从未见过面,怎么他的女儿却恁地面熟?
忽听远远地遥呼“师傅”一条小巧的人影已如飞扑来,玉麟早听出是凤儿的声音,突然醒悟,心说:“莫非这瘦长的老人,即是枯竹老人么?”
惊愕间,凤儿已到跟前,向老人行下礼去。
玉麟见果是枯竹老人,忙也趋前,躬身施礼道:“晚辈柳玉麟,叩见老前辈。”
说罢,即跪倒行礼。
枯竹老人摸着腭下稀稀的几根胡须,似乎一愕,穷酸已接着说道“这是太清师太的徒孙!”
枯竹老人呵了一声,电目在玉麟面上一转,面上浮出笑容,说道:“难得!难得,我曾听云梦居士说过,石瑶卿收了个资质禀赋特佳的徒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说罢,拉起玉麟。
随转头对穷酸说道:“此非谈话之所,适才我看韩老婆子身侧,象是云里金刚受了伤,你们随我来。”
说罢,打前头向韩仙子身旁走去,玉麟、凤儿和欧阳彬跟随在后,还未到跟前,已见地上躺了四五人,不是裂头,就是断腿,却已死去多时,可见韩仙子武功不减当年,一只牙头拐,击退了来袭的群贼不说,还打杀了这么多人。
韩仙子一见几人前来,早迎了上去,枯竹老人一指韩仙子,笑道:“你这老婆子还是踪隐哩,怎仍这般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