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亦是一掌推出,饶那僮儿了得,怎当离火真人雄厚的掌力,一掌已把他又卷了出去。
那知背玉盒的僮儿,端的了得,看准离火真人的掌风卷了出去,却借势飘身,腾起空中,不但未伤在离火真人掌下,而且呼的一声,又向他扑去,两掌一翻,亦十分凌厉。
这时,那背棋盘的僮儿,亦早将棋盘从背上撤下,抡转如风,从侧面向离火真人攻到。玉麟方知,那棋盘也是兵刃。
说时迟,那背剑和背琴的两个僮儿,琴剑齐举,亦抢至离火真人身后,霍地急攻过去。
这一来,离火真人四面受敌,似也一怔,大概没想到这四个僮儿兀自了得,陡又一声狂笑,魁梧的身子车轮似的一转,脚下没动,却劈出四股劲风,向环攻而来的四个僮儿击去。
那四个僮儿已知厉害,不敢攫其锋,齐往后一倒,避过掌风,却贴地卷向下盘。四人都矮,和离火真人比起来,还不及他的半腰,又溜滑的神,钻隙疾进,三股兵器和一双肉掌,已抢进身去,向离火真人的下盘攻到。
离火真人更怒,猛一跺脚,头下脚上,倒射上去。四个僮儿恰已攻到一处,离火真人的双掌已自上劈下,四人要躲,已来不及了。玉麟在树上也看得心惊,心中刚喊要糟,蓦听一声大震,离火真人的掌风偏了准头,四个僮儿已撤出险地。同时,离火真人已落下地来,他的面前已站定一人,正是束发金冠之人。
玉麟心中更惊,这人出来,自己连影子也未瞥见,好快的身法。
却见那人,一脸寒霜,哼了一声道:“哪来你这狂徒,敢伤我僮儿。那人虽暴怒,却仍安详得很。
离火真人又一声吼道:“今晚若不交出我那女娃娃来,我要你们知我厉害!”
两人针锋相对,一个高傲,一个狂妄。
却早见那舟中妖媚的男子,已来到束发金冠之人身侧,说:“师叔,这人已太狂妄,让我教训他!”
离火真人是何等人物,岂容他出口不逊,怒啸一声:
“你也配,我先劈了你!”连说,已一掌向那妖媚的男子劈去。
那人霍地旋身,右掌一推,猛吐,向离火真人的掌风迎去。两股掌一遇上,一声闷响过去,离火真人退了半步,那妖媚的男子退了一步。
玉麟在树上看得真切,虽然两人强弱立判,但能接下离火真人一掌,也是了得。
却因这般,那妖媚的男子已被激怒,两掌猛一圈,立时又劈出两掌,抢身急攻。
离火真人敞声狂笑道:“你再试试这一掌!”语出掌发,单掌接他双掌,掌已翻出,哧的一声,猛往外一吐。
虽知那妖媚的男子在一挫之下,这两掌是全力击出,离火真人却是单掌应敌,三股掌风一接住,好似胶掌一般,两人的掌都未收回,仍是遥击之势。那男子似要上步推着,却被离火真人的掌力逼住,离地的右脚迫得向右横跨,而且收势不住,竟移了几步,离火真人狂笑数声,也向左横跨数步,和那男子始终保持面对面。
两人脚步移动,每跨一步,就是一声大震,玉麟隐身树上高处,虽然看不见,但想来地上必已被踏了一个大洞。这等高手对敌,玉麟有生以来,这还是仅见,自然惊骇十分。
高手对敌,果然不同,全以功力相拼。两人相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离火真人陡然大吼一声。玉麟突见他一直保持遥击之势的手掌,霍地向外一吐,那妖媚的男子,已告不敌,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拿桩站稳。
这一来,可将束发金冠那人激怒了,未待离火真人扑上前去,已一声清叱,拦在离火真人面前。
玉麟心说:“只见那妖媚男子叫这人是师叔,必更了得。”
倏地他刚飘身而出,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已将两人隔开,并将离火真人前扑之势阻住,紧跟着一声:“狂徒看掌!”
倏地见他一扬掌,已向离火真人拍去,看去似扬手一拍,力道却大得紧,离火真人已被迫退了两步。立时满头红发根根直立,怒啸连天,霍地一上步,两掌卷起两股狂风怒潮,向束发金冠之人劈去。
那人却一声冷笑,脚下一飘移,亦拍出了两掌,看似不过手劈连挥,未曾用劲,离火真人那狂劲的掌力,竟给反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