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万回春父子深知他说得有理,只听得前方的一棵大树上,传出女人的声音,说道:“万师兄,你要对质,应当找我才是。师父,我这一枚钉子不是附骨钉,是华严派的无妄针,师兄看成了附骨钉,也许是他做贼心虚吧。针上无毒,不用忙了!”
说罢,冲出树头,凌空腾起,接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众人见这女子容貌秀丽,清新脱俗,再加上他从天而降,宛如九天仙女下凡,不觉得呆了,都没人去想她为何会突然出现,还是她在这树上究竟躲了多久,只听得汤光亭大叫:“阿雪?你…你醒了?赶快来救我!”
那女子果然便是梅映雪。只见她款款走近,说道:“师父,这事与他无关,放了他吧!”
万回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果然认识他,你们两个…”梅映雪道:“师父明鉴,事情绝对不是像万师兄所讲的那样…”
那万小丹又羞又怒,指着梅映雪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冯师弟也是人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千药门百年清誉,岂能容你们两个恣意破坏,你也许可以杀了我灭口,但是却无法掩饰你做这败坏德性的丑事。”梅映雪冷冷地道:
“万师兄,我知道你为了逼我交出九转易筋方,对我极尽污蔑丑化,这是你对我的误会,我也不来怪你。可是你居然为了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伤害了这么多人,你难道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万小丹道:“你不必岔开话题,要像你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父亲为人宽厚,你却当他是傻子,骗得他团团转。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千里跋涉,到处搜罗天下奇珍药材,想破脑袋要去配出一付,你就藏在衣袋里的九转易筋方。我可不是傻瓜,就像你刚刚发针打我的这一门功夫,我可不会,我父亲也不会,这还不够明显吗?但是我父亲他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你会偷藏本门之秘。梅姑娘,算我求求你,你可怜可怜他,不要再骗他了好吗?”
万回春脸色难看至极,直说:“小丹,不要再说了。”万小丹充耳不闻。
梅映雪见如此下去,万回春就算再信任自己,但疏不间亲,终竟难免会对自己动疑,于是便道:“不管你们是信也好,不信也好,总而言之,你们要的东西,我根本没有,也从来没看过。我若真想杀你灭口,刚才就能让你去见阎王了,怎还能让你在这里说嘴?我无非是看在同门的情分上,不过你们既然这么怀疑我,我再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去,从今而后,再无瓜葛,阿蕊的死,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只求你们放了汤哥,他身子不舒服,别这么折腾他。”见万回春父子毫无动静,便接着说道:“还是你们也想留下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动手吧!”
那万小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怒火上升,忽然大喝道:“那我就先解决了这个小子再说!”双手一摊,使了一招“双风贯耳”左右两拳,分往汤光亭两边太阳穴击去。
原来那万小丹对这位师妹倾慕已久,却始终得不到青睐,虽说他急欲光大千药门一派,而不得不往梅映雪身上探查九转易筋之秘,但既无著落,也没有必要就此反目,追根究底,由爱生恨,才是万小丹心结之所在。
此时听她口称汤光亭为“汤哥”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妒火中烧。再加上当日他亲眼所见两人裸体共浴的景况,一时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对眼前这位毛头小子,实在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只想一举除掉,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
但他不知整个情况表面上看来似乎颇为和缓,其实外弛内张,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梅映雪知他会有这一手,早已全神贯注,见他上臂一抬,便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右手一挥,一条长长的黑索便往他手上套去,长索抖动,叮叮有声。
只听得“嘿嘿”两声,莫高天也同时抢了上来,原来梅映雪这一招对付万小丹的双手,原是十分对症,但是莫高天同时考虑到了万回春就在旁边,一举手就能要了汤光亭的小命,所以他伸手一抓,却是往万小丹右肩抓落。万回春惊惶之下无暇他顾,双掌一推,同时迎了上去。
那汤光亭见梅映雪的墨索铁炼缠住了万小丹,而莫高天的掌风也罩住了万回春,正是机不可失,一个转身就跑,心想只要自己不在对方的掌握当中,梅映雪心无旁鹜,纵使不敌,也一定能够全身而退,他只要先躲起来,再到谷外慢慢去寻她也不迟。但他不知自己受制的穴道未解,才跑出几步,脚下血脉凝滞,摔了一跤,一时挣扎不起。杨景修见状,正欲赶上帮忙,蓦地眼前一花,却是永清伸臂拦住了去路,一边冷笑道:“想逃?先问问道爷吧!”
杨景修道:“我向来喜欢上哪儿,便上哪儿去,从不爱问人。”回头便往草棚里头钻,一清、松清相互吆喝一声,分往左右包抄过去。
却说那汤光亭摔了个狗吃屎,偏偏双脚这时又不听使唤,几番挣扎,总是爬不起来。忽见一双熟悉的双手伸了过来,汤光亭伸手攀住,勉强站直了身子,说了声:
“林妹妹,谢谢你。”
那人确是林蓝瓶,但见她神色古怪,扶着汤光亭走到一旁,便即停下脚步。汤光亭道:“这里危险,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
林蓝瓶不为所动,只道:“我问你,刚刚他们所说的话,都是…都是真的吗?”
汤光亭被问得莫名其妙,道:“什么?他们说什么话?”林蓝瓶忽然满脸通红,娇叱道:“你别装蒜,就是…就是说,说你和梅姑娘的事情,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