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门会画道符做法找人的话,那汤兄也搞错对象了,那是茅山宗符箓派才会做的事。”
汤光亭佯装惊异道:“真是奇怪了,我只不过是说要来‘要’个人,又没说有谁失踪了,你却要我去衙门报案。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我来要的人不是你无极门的道士?”真清面无表情地道:“不管怎么说,汤兄是找错地方了。”汤光亭道:
“道兄说没几句话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好生失望。”真清道:“多说无益,留下一招半式,这就请吧!”
汤光亭长剑虚挥,说道:“要是我赢得了你,你就放人吗?”真清道:“赢我?
下辈子吧!明虚、明实,摆两仪剑阵。”身后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道士应声而出,分站真清左右两侧。只听得真清续道:“你们两个练这两仪剑阵已经有四年了,平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偷懒,今天正好向这位汤少侠请教,若是学艺不精,从明天开始,就去后山种菜,好吃偷懒的笨东西,为师的一向是毫不客气的。”明虚、明实同声应是。
汤光亭见这两个道士一般高矮胖瘦,更令人惊讶的是,居然也是一般容貌,原来是一对孪生兄弟。便道:“两位道兄不必听他的,要上山种菜的是你们师父。”
那不晓得是明虚还是明实说道:“我们两兄弟才练了四年剑,要有什么练得不妥的地方,敬请汤兄赐教。”汤光亭道:“练了四年那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才练了不到四个月。那真清真的是你师父吗?他怎么那么没礼貌?”
那明虚与明实不信汤光亭才练了四个月的剑,都想他是故布疑阵,扰人耳目,只道了一声:“请!”身形一动,两柄长剑分从左右袭来。那汤光亭对两仪八卦并无研究,不过他既通天遁剑法,其中阴阳变化的推演,正与太极生两仪的原理相同,都是道家玄门正宗,果见这两人剑法一阴一阳,一刚一柔,是十分高明的剑术,道了一声:“好!”剑尖斜指,慢慢吞吞地刺向右首那人。
右首那人正是孪生兄弟中的哥哥明虚,他见汤光亭这一剑虚弱无力,但是杀机内蕴,与自己所学颇为相似,不禁吃了一惊,长剑斜引,兜了过去。汤光亭忽然说道:“还不够。”
那明虚一愣,想问道:“什么?”但是弟弟明实这时一剑补了过来,方位分毫不差,时机正好,汤光亭不得不回剑自救。原来普天之下的孪生子都有一种特别的能力,那就是拥有心有灵犀的特别感应,所以默契特别好,天生便是练双人剑阵的料。
汤光亭心道:“这两仪剑法剑分阴阳,虽然阴阳互用,包藏生克,但阴阳既分,威力就不能发挥道极致,但是这两人是孪生兄弟,之间的默契却有如一对已经一同练剑,练了三四十年的同门师兄弟一般,虽然是两个人,也等同于一个人。要是一不小心,今天说不定就走不出去了。”
当下专心致志,严谨应对,复见两人剑招中攻守有度,不投机,不趁人之危,想那做人举止言行,都可以作伪,但剑法中的正大光明,却是矫柔造作不来的,又见他们俩年纪又与自己相若,心中便生好感,所以一遇到他们剑法中有不足或可议之处,都忍不住出言提点。那两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汤光亭有意混淆视听,但时间一久,都暗自觉得汤光亭所言不虚,甚至比自己的师父高明,虽然因此得以印证所学,受益匪浅,但也不免暗自心惊,怯意越盛,顾虑越多,也就越打越慢。
那两仪剑阵明虚明实练了四年,已经颇具威力,真清初见汤光亭剑法精妙,虽然大感意外,但对两仪剑阵仍有一定的信心,可却万万想不到,这百余招对阵下来,不但丝毫占不到任何便宜,自己的两个徒弟还越打越不成话。但他看不出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微妙的事,心里一急,忍不住开骂起来:“明实,你这招是怎么搞得?
心不在焉,都在想些什么?准备面壁思过吧!”“明虚,我看你是越学越回去了,乱七八糟,以后别练剑阵了,练写字吧!”两人让自己的师父这么一奚落,更是状况百出,险象环生。
汤光亭听他叨叨絮絮,念个没完,忽然剑锋一转,竟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照着真清迎面就是一剑。真清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两仪剑阵中自由进出,还能腾出手来攻击旁人的,一时惊骇,连退数步,还好明虚提剑赶上,立刻站上了空隙,真清这才有空拔剑,喝道:“可恶,居然敢偷袭我!”他见情势不对,原本就有意上前夹击,只是自恃身分,不愿和自己的徒弟联手,合攻一个年纪与自己徒弟相仿的小伙子。现在汤光亭上前挑衅,正中他的下怀,喝声方歇,长剑便已刺出。
汤光亭见他这一招也是太极两仪剑中的剑法,不觉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居然能单独使出两仪剑,剑术之高,只怕不在玄玑之下,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心中惊疑不定,若是自己所料不错,在这三人夹击之下,只怕今天连自己也脱不了身了。但是数招一过,这份惊疑渐去,最后最后差一点哑然失笑。
原来这一套两仪剑乃是无极门的三绝之一,这三绝便是“正一、两仪、三清剑”其中天罡正一神功的内功心法,无极门人人皆学,而天罡正一神剑,却只传掌门,是无极门第一神功。其他剩下的两仪剑与三清剑,都是剑阵,而陆远道的九华神剑却又非人人可练,于是玄玑便异想天开,将两仪剑阵加以改良,合而为一,然后找了真清当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