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气不接下气,恐怕早就笑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了。玄玑瞪了他一眼,心道:‘尽情地笑吧,最好笑得你岔气,经脉错乱而死。’除了在心里咒骂,也别无他法。
另一方面那宋镇山与姚奉达,虽说已经联手阻住了李坤松,但是姚奉达为人寡断怕事,心想今日长剑门之厄已解,虽说莫高天是为了长剑门受伤,但留不留下李坤松,并非一定要由长剑门强出头不可。冷眼观察情势发展,他更确立了这一点,于是并不进逼,以免无端多树强敌。
果然听得汤光亭说道:‘宋前辈、姚掌门,放这位李前辈一马吧!总有一天…’话还没说完,李坤松忽然在姚奉达身上寻到了一个空隙,立刻闪了出去,在狂笑声中穿进树林,半空中回荡着声响说道:‘汤光亭,你的名字老子记住了,我会等着那天的…到…来…’余音缭绕,人却不知在几里之外。
汤光亭心想:‘****,我话还没说完,人就给他闪了,这位姚掌门做得也太不漂亮了吧。’说道:‘宋前辈,能不能麻烦替我们找几匹马,最好能有骡车。’宋镇山道:‘没问题。’吩咐下人后院备马,汤光亭便押着玄玑,而由陈九渊扶莫高天,林蓝瓶搀梅映雪,无极门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再加上焦赞、康永疑等从王府带出来的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后院移动。
后院上给备了一匹马,一辆骡车,汤光亭让莫高天与梅映雪、林蓝瓶先上骡车,而由陈九渊驾驭缰绳。待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汤光亭忽然将剑刃从玄玑的肩上移开。
玄玑颇感意外,便道:‘怎么?你这时又不怕突生变故了?’汤光亭道:‘要说不怕,我还真怕,只不过我带了这么多人,也走不了多远。要是勉强还要带着道长,途中要出了什么乱子,我可担待不了。’又与姚奉达道:‘姚掌门,晚辈奉大宋赵王爷口谕,归不归并于无极门,赵王爷不加干涉,日后你们再自行讨论。不过贵派有意归降大宋之事,晚辈会代为转达。’姚奉达其实尚未决定此事,但是今天的情况如此,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于是便道:‘如此有劳了!’汤光亭道:‘哪里,哪里。’心道:‘看你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原来也是一只老狐狸。’那玄玑也知道这是他们故意唱的双簧,但是此番损兵折将,势已不可为,正好找这个台阶下,也道:‘如此能与姚师弟一同在王爷麾下,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了,并派之事,我们来日有的是机会见面,便刘带来日再说吧。薛师弟,让没受伤的两两扶着受伤的弟子,咱们先走。’说着带头走了,其余众人,二话不说,全都一起动身。汤光亭高声喊道:‘寿春见啦,玄玑道长!’玄玑只当着没听见,更不答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下汤光亭也随即动身。宋镇山叫人寻回他的单刀,并要朱兆和送众人到村口,汤光亭谢道:‘不敢劳烦!’朱兆和道:‘应该的,应该的!’当真一路送到村口。
眼见天色尚早,汤光亭想要避开大路。朱兆和提议道:‘何不走水路?’汤光亭道:
‘我之所以大张旗鼓,就是想要掩人耳目,若不先骑马步行一段,只怕效果有限。’朱兆和问清楚他们目的地,搔搔头,想了一下,说道:‘那你们可以反过来转向往南,到信江边,再找船顺流入鄱阳湖。’
汤光亭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是要越过乐安河,得先从乐平县过桥。朱兆和便自告奋勇,要送他们到乐平县。于是一车一马便先往东去,到乐平县时天色已黑,六人投宿一家小客店中,跟店伴要了两间客房,一天疲累,用过晚饭后六人早早就寝,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