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爽,吹得他心中一畅。
走完了走廊,再转向另一条走廊之时,目光掠处,不由大喜。
这客栈内最大一间客房,窗门是开着的,他很清晰地就看清了房内的陈设,及一切景物。
只见四周光滑的石砌墙壁上,规规矩矩地倚坐着一大群人,全身黄衫,头带笠帽,正是他所寻找的太湖帮手下众人。
他疾快探望一圈,但见三数十位太湖帮徒,分别倚壁静坐,双手抱膝,目光直视,一声不响,似不知他已安然返回。
金遗龙见众人这般傻态,心中也颇为感动,敏感地思忖道:“自己久出未归,音讯毫无,难怪他们如此愁眉不展。”
推开虚掩的柴门,步了进去,微笑着道:“你们都辛苦了,本帮主安然返回,但请放心,大家回房休息去吧!”
岂料,大伙儿依然默默出神,一动不动,既未起身迎驾,亦无恭行帮礼,甚至连瞧他一眼都不会,呆愕愕地,不知在想什么。
起初,金遗龙十分不悦,旋即疑心陡起,压制住不悦之情,迅速地回头扫视一眼。目光转处,各人脸色平板,目呆口张,像似被人制住重穴。
他大吃一惊。呼道:“铁公鸡!”
他放目四觅,找了半天,甚至看清了所有太湖帮徒,还未发现这个忠心不阿的头目踪迹。
他俊脸一变,脑中疾快地生出一个意念:“莫非是铁公鸡干的勾当?”但是,铁公鸡数年来一直以一口忠义之气维持着太湖帮残余的势力,不辞风尘,千里迢迢,寻访故主,义薄云天,却使他否认这个念头。
他心思细密,虽有迷惑之念,其实暗中已清点在场的人数,共计三十六位。
这时,他真的迷惑了,心中疾想:“太湖帮所有的人数总共不过三十五位,如今铁公鸡神秘失踪,该剩下三十四人,怎会多出两人来?”
他默默计算一遍,仍然是三十六人。
他是聪明的人,眼珠微转,便知其中定然混杂着两个奸细,而这奸细与铁公鸡失踪众人穴道被制有关。
他年纪虽轻,性情却迥异常人,知道这两个混杂其中的奸细,企图暗算自己,沉住气,微笑道:“敢情大家都疲倦累困了,也好,你们不愿回房,在此休息一会吧!”借朝众人说话的时候,放足眼力像猎犬般仔细查了一遍,话才说完,可疑之人已然发现。
西面墙壁角下,两个汉子依样葫芦,一动不动,抱膝而坐,与众人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两人都深垂着头,像是怕人瞧见脸孔,若不是细心的人,休想着看出破绽。
金遗龙气怒交加,暗中冷笑道:“这两个奸细,分明想借自己为众人拍解穴道的当儿,猝然出手暗算,哼,幸亏自己心细,警惕得早,否则一进门忙着解拍众人穴道,不被他两得手才怪呢!这两奸细可恶之极,设此阴谋,陷害自己,不知为了什么,非擒住这两人问个明白不可!”
他沉住气,安详地笑道:“你们如此熟睡,若有宵小之辈暗中偷袭,岂不是难逃劫数么?”一面运气贯掌,移动脚步,有意无意地接近两人。
渐渐地,两方距离只隔一丈多远,金遗龙自信这两人已落人自己的掌握,插翅难飞,暗中满意地一笑。
于是,他再也不怕两人逃跑了,哼的一声讽笑道:“若有不长眼的宵小盗匪,想用诡计暗算本帮主,那简直是梦想,本帮主明查秋毫,立刻叫他现出原形!”
说话时暗暗打量着两人,哪知两人闻言之下,依然故我,不响不动,他不禁又气又好笑,暗骂道:“好个莽贼,居然还在那里装蒜呢。”
于是冷冷笑道:“本帮主虽然宽宏大量,但却从不饶恕诡计害人之辈,哼,光是镇定功夫出类拔萃,可惜仍然难逃一死!”
两人依然未动分毫,金遗龙大惑不解,倏然扬起的手掌,以惊人的速度,悬置于距两人天灵盖不到三寸之地,冷喝一声:“朋友,把戏玩够了,站起来,否则我掌力一增,你俩哪还有命在!”
两人仍然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金遗龙忍耐不住,手掌代拍为拉,奋力一抖,两人离地而起,摔出丈余,噗的一声仆伏地上,竟连一声喊叫都没有。
金遗龙迷惑不已,一探两人鼻息,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