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短须老者,只见他双袖飞舞,鼻中哼哼有声,竟然把四人袭向他的沉猛掌力均挡了回去。
短须老者以一敌四,且能应付自若,却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他的长相却令人不敢领教,只见他隆额,削颧,马鞍鼻,鹰眼,鸡胸。若非他举止潇洒,行态沉稳,真要令人想到是位山精木魅去了。
片刻,短须老者突然开口说道:“尔四人非吾之敌,速把那小子下落说出来。”
金遗龙把自己隐蔽于树背,听了他说话的声音,不禁皱眉想道:“此人不独长相惊人,就连说话也是豺狼怪声。”
豺狼叫啸之声最是难闻,人带豺声也极令人厌恶。
他静下心来频频注视着斗场,却霍然发现那四位老人都是他熟悉的人物。盘坐东方的是终南掌门人黄苇上人,南面是崆峒掌门悲怆叟,北方是华山掌门青瞑老人,再下去的便是面如锅底的天山掌门天山老人。
这四位当今大派掌门人跟他有一掌之仇,几月前他几乎丧命于他等手中,是以他见仇人就在不远之处,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暗暗自语道:“冤家路窄,真是不是对头不相聚…””
终南掌门黄苇上人以剪牛掌法闻名于世,故而短须老者暗感东方迫力最大,华山青瞑老人的长春掌功也是不弱,天山天山老人的龙虎七禽掌练技不施,早将红带绝功藏隐起来,非到必要时决不轻易施展。
蓦地,短须老者呼地扫出一掌,掌势威猛凌厉,崆峒悲怆叟举掌一接“碰”一声,他身体大大地摇晃了一下。
短须老者挺身站起,道:“吾说过尔等非吾之敌,难道尔等还不死心?”
话没说完,终南黄苇上人忽地哼了一声,打出一记拳风,短须老者袍袖一扬,却吃他一股大力震得退了一步,再度坐倒地上。
黄苇人沉声说道:“你别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要知我剪牛掌法却不饶恕狂傲之人。”
短须老者怒叫道:“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地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有本事的何不一一与吾单打独斗,以分胜负?”
天山老人冷笑道:“汝口口声声要找那小子,难道汝不知他此刻已是中原武林推崇的人物了么?”
短须老者道:“吾不管这些,他的武功吾虽未亲眼见过,但任他再高强也难逃吾一对神眼。”
崆峒悲怆叟道:“汝出道关中,此番挟技为难一个后生小子,虽胜不武,何况依我看来,你能否在他手下走上二十招还有问题!”
短须老者勃然大怒,道:“你们敢瞧不起老夫,且吃我一掌!”说着袍袖倏然往外一拂,悲怆叟闷哼一声,发掌接住,却变了颜色。只听他傲然冷笑道:“小子所学太杂,吾敢肯定十招之内便令他引颈就戮。”
天山老人引声大笑道:“当年你也是个子庸之徒,不想被你练了一套绝传武术,却如此狂妄,哈哈,你别以为此次出山就无人能敌,其实只是夜郎自大罢了。”
短须老者怒道:“天山老人,你武功不过耳耳,只能欺欺凡夫俗子,在吾面前却不值一文钱。”
天山老人反唇相讥道:“南宫虎,有本事能迫老夫离位,老夫就服了你。多说无用,反正你那身武技老夫心中是明白不过。”
短须老者挺身立起,大步跨前,口中嘿嘿冷语道:“天山老人,你年纪太大了,如嫌活得太久,吾南宫虎就送你上西天。”说罢,袍袖啸然拂去,袖未到,一股凌厉大力已脱颖而出,隐约夹着风雷之声。天山老人目光暴射,沉气扬掌,呼地迎了上来。
“轰”地一声,天山老人上身疾晃,南宫虎却变了颜色,原来他手臂已被对方掌风震得麻痹不堪。
金遗龙暗忖:“昔日堂哥被武林四魅纠众围击,终以双拳敌四手,负伤死于荒涧,这南宫虎即算是我杀父仇人,为人子者还犹豫什么呢!”他怒盯南宫虎一眼,私下仇火上腾,几乎想现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