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笑道:“上两次杀不到你,今次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出去。”
“未杀死你之前,我也不会离开。”断雪所言反使徐如飞从新振作起来。
徐如飞默默细想,假若左梦衣在身边便好了,她冰雪聪明,思路敏捷,此刻一定能想出什堋办法来。
“这漆黑一片,根本找不著敌人的方位,我要的是光…”徐如飞突然灵机一动,左手往腰间一探,手握宝剑,却向著地上猛然划出一道剑光,就在金属和地面的强力磨擦之下,产生出闪亮的光芒。
在这短短一刹那,已能让徐如飞知道断雪的位置,于是他欺身而上,奋然出招,在移动中左手仍将剑按在地上,断雪身影尽现,顿时惊惶失措,而且由于双眼受到强光刺激,感到一阵目眩,对于徐如飞突如其来的刀招也未能适时避开,只是本能地向后退了数步。
就这样,徐如飞内劲疾吐“天缺”手起刀落,断雪由肩到腰被劈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狂喷“啊”的一声便惨死当场。
徐如飞如释重负,带著疲惫的身躯往洪小蝶所在之处,将她解开了,然后柔声问道:“小蝶,你还好吧?”
洪小蝶道:“嗯,我没事,只是猜想不到徐大哥的武功在短短两日间突飞猛进,把那断雪杀了…”
徐如飞态度平稳,语气稍为急速道:“这方面容后再谈,在外面还有一个人等著,我们先离开此处,好吗?”
洪小蝶道:“好,那人是梦衣姑娘吧。”
徐如飞道:“是左姑娘的师父侯若英前辈。”
“咦?”洪小蝶觉得嗟异,难以想像得到徐如飞竟能请到这个帮手,她怀著奇异的心情,紧跟在徐如飞背后,二人离开地牢迅速返回大厅。
还在大厅内决战的侯若英和阎君二人,已拚斗了廿数招,阎君虽难以获胜,但还未有败色,心中却时刻暗自盘算取胜之法。至于站在一旁的霍万龙,面对两大高手过招,自然不容他有插手的馀地,于是呆立一旁观战。
这时阎君正苦思战胜良策,他突然心念一动,好像有了主意,随后更施展浑身解数,使出几招杀著,迫使侯若英血脉贲张,侯若英心想刚才自己处处留有馀力,却让对方乘机占这便宜,于是不再留手,剑如雨下,反把阎君的气焰压迫回去。
阎君见势色不对,情况犹如把熟睡中的狮子唤醒一样,他感到有所畏惧,慌忙后退,却是奔向霍万龙之处。侯若英怒气未消,大喝一声“看掌!”,十成功力往阎君背后拍去,这一掌力度千钧,怒涛般袭来,那知阎君身法乖巧,一个侧身,不但避开此掌,更把站立在那儿的霍万龙捉著提手一拉,往侯若英的劲掌冲去,避无可避之下,霍万龙的胸口被轰得隆然巨响。
其实侯若英在那千钧一发之№已撤掌收势,无奈霍万龙本身武功平庸,内功更不能与天下第一的侯若英相比,可怜的他捱了此掌便哼闷一声昏死过去。事实上,霍万龙自始至终对阎君未能表现出心悦诚服,或许正因为如此,只有经常换来阎君对自己的轻视,甚至在最后关头被利用作为达到胜利的工具。
这时的侯若英不禁怔了一怔,自己多年来不曾杀人,今日却因此而犯戒,就算对方是穷凶极恶之徒,也应留有馀地。她百感交集,心中懊悔不已。
阎君把握著对方心理上松懈的一刻,飞身而上,双掌直迎向侯若英面门,企图一击制胜。侯若英因先前强收内劲,经脉未能瞬即回复畅顺,眼看逃不过去,但机灵的她以左臂奋力迎接阎君双掌,右手剑却如疾电般向前一刺,贯穿了阎君的腹部,由于阎君的劲力被剑势所阻,侯若英只是左劈骨折,似乎并未伤及内脏。
她那负隅顽抗的反击,粉碎了阎君的美梦,只见阎君脸容惨白,按下了穴道止血,然后双方出现短暂的沉默。
侯若英强忍著左臂痛楚,厉声责道:“你为何使用这堋卑坏氖侄危利用手下来作掩护,然后又暗算我?”
阎君答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为求目的当然要不择手段,今日我败在你手上,任凭你处置就是了,不过…”
侯若英道:“不过什堋?”
阎君道:“前辈答应若在三十招内不能胜我,便不再追究,刚才那一剑已在三十招之外,这样又该如何算法?”
侯若英道:“好吧,我们有言在先,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而且你中了我这剑,非得休养三个月不可,你就用这段时间来反省一下,不要再做坏事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