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他先问小孩子道:“你去了多少钱?”
小孩子道:“一共九十七枚铜板。”
年轻人一枚一枚地数着,不多不少,正好有九十七枚铜板。
年轻人怒道:“你们袋中,不多不少,也正好有九十七枚铜板。”
宣同很想解释,如果自己有九十七枚铜板,早已溜了,何必站在这里等着挨揍?
他没有时间解释了,因为拳头已经飞了过来。
很多人、很多的拳头。
在任何地方,抓到小偷的规矩都是一样。
先打个半死再说。
宣同和马日成虽然又累又饿,但毕竟身怀武功。
他们终于逃了出来。
他们在一个小巷中休息,相互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势,唯有苦笑。
宣同道:“这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一定是路上的那个人。”
马日成苦笑道:“他为什么总是害我们,我们和他有仇?”
宣同同样苦笑道:“不知道,自从入了‘光明教’,我们的好运就没有了,还要到这里来出苦差。”
“嘻嘻,嘻嘻。”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嘻笑声。
这种饱含嘲讽的笑声对宣同和马日成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一路上,每一次他们很倒霉的时候,总是会心惊胆颤地听到这种声音。
他们试过,逃避是逃不了的,现在他们只是想见一见,究竟是谁在跟他们过不去?
随着笑声,从一个巷子里跳出一个神气活现的孩子,摸着小脑袋,睁着溜溜转的眼睛,笑嘻嘻地道:“好不好玩呀?这一路上,旅途愉快吗?”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赖他们偷钱包的小孩子。
马日成只魔得气往上冲,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星来,他吼道:“小兔患子,原来一路上是你在作弄我们。”
这个小家伙就是我们的天才儿童秦宝宝,秦宝宝能够让人骂他是兔崽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
马日成忽听得“啪啪”两声脆响,两边脸颊立刻火辣辣起来。
秦宝宝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俐落地打了马日成三个耳光。
马日成毕竟是个二三流的角色,武功也不算差,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打耳光,以后在江湖朋友面前如何交待。
手腕一抖,从腰间解开软索,一记“横扫千军”扫了出去。
软索出手之际,才发现面前已经失去了人影,然后觉得后腰的穴眼被一根硬硬的东西一戳,一只抓住衣领的手将他头顶朝下撞了出去。
他的脑袋朝地面撞去时,看到一张憔悴的脸。
这张脸是属下宣同的。
马日成的脑袋就撞到宣同的脸上,两个人几乎同时昏了过去。
秦宝宝挥了挥手,望着地上的两个人觉得很得意。
这一次下岭来,第一次有动手的机会,看来自己的功力又进步了许多。
唯一遗憾的是,马日成的脑袋本该是撞在宣同的脑袋上,而不是脸上。
看来自己这一手“砸”人功夫,还须练习练习。
本来很僻静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酒,椅子上有人,这人的手上执着酒杯。
这人一身黑衣如墨,面孔苍白,不是谢灵均又是谁?
谢灵均自斟自酌,竟似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好象是在一间雅室里,听着曲,喝着酒,除了酒,什么也不想似的。
秦宝宝撇了撇小嘴,一脸不屑的样子,道:“扮俏吗?嘻嘻,小心不要把砂子喝到肚子里去。”
此时有风,巷中多沙,风起而舞。
谢灵均仍然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不过却放下了酒杯。
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可爱的孩子怎让我忍心下手?”
秦宝宝道:“不忍心就别下手。”
他一步跨出,就准备溜了,不想刚进入一个巷口,就见面前仍是一桌、一椅、一人。
秦宝宝惊道:“你是鬼吗?会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