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卑职以为,大少爷如果是出了事,八成出在本宅之内,而非在宅外。”
包光庭也附和说道:“在下也有同感。大少爷为人审慎,昨夜本宅有六七处失火,他不可能到宅外去追敌人。”
老太太连连点头,冷漠地说道:“其实老身早就想到这一点,可是我一直想不通,本宅中人,谁会胳膊弯往外?以前怀疑那老鬼,那也不过是气头上的话,你们说,本宅中还有可疑的人吗?”
柳直说道:“老太太,扣斗之事迄未找出真正主儿,这件事也不能就此拉倒…”
“是的。”包光庭说道:“扣斗之事,别人以为是本宅中人所为,而本宅中人却以为,除了老爷子和老夫人外,无人作得到…”
“其实我和那老鬼也作不到!”
“这就是了!”包光庭说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用太仓粮行的米斗,嫁祸给咱们,以便使咱们和裴蒂的人更加势不两立?”
“这当然也有可能!”孙继志说道:“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自己人玩双簧,等于自己人扣自己人,故意制造纠纷…”
老夫人没有点头也没摇头,这种事不能说绝对可能,但都缺乏说服力。说道:“至少,老身以为本宅有敌人潜伏着。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众人都有这种默认。可是,谁是奸细呢?
“恕我饶舌。”包光庭说道:“老夫人,我总以为萧大夫来得很突然…”
老太太微微摇头说道:“包总管,萧大夫是老鬼交待孙先生延请而留下来,应该无问题。”
孙继志喟然说道:“这是很明显的事,若真有奸细潜伏在本宅之内,是不容易被揪出来。比喻说,一些小人物如马夫靳二,花匠夏耘,以及大厨房厨师下手赵三麻子等,也都来了不到一年,只是,卑职横看竖看,都是些四六不成材的货色…”
老夫人说道:“可也不能这么说,轻易被看出来,他们还能为什么事?也不妨注意一点。”
这工夫罗沣开了腔,说道:“娘,三嫂不会武功,为什么她很少生病?连点风寒都没有过?”
大媳妇说道:“四弟,话不能这么说,有许多人身体好,虽不练功,也很少有病。”
研究了半天,还是找不出一个可疑的人物来。
柳直说道:“大少奶奶,昨夜奸细潜入放火,还有前几天有人上鼓楼击鼓,造成混乱及自相搏杀时,三少奶奶处有无人保护?”
所谓“有无人保护”应解释为有无人看到她当时在干什么的意思。
大媳妇说家:“有,二弟妹爱君负责照料她。”
这工夫院中有人交谈,一听是派出的人回来两三个,立刻召入屋中,但这三人是往东方查访的,追出约四十里,沿途打听,没有任何发现。
饭后不久,派出的人陆续回来,异口同声,没有任何发现。大媳妇返回屋中,忍不住伤心泪下。她和罗老大夫妇恩爱,结婚这么多年,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一天一夜没有消息,八成凶多吉少。这工夫二少奶奶冯爱君来了,由于几个少奶奶都不操持家务,且有丫头侍候,除了大媳妇由于管家,且年纪也大了不尚修饰外,二、三少奶奶整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点都不马虎。
“大婶…”
“弟妹…”
“不要心焦难过,大哥必是在什么地方被绊住了,暂时不能回来。”
“爱君,你说,罗湘会在那里?除非裴蒂亲自来过,以她的功力才能把他掳走。”
“不会的,她掳走大哥干什么?”
“爱君,那么二弟和三弟呢?失踪了数年,他们到底在那里?”
“嗨…”冯爱君深深地叹口气,说道:“大嫂,难道大哥会像老二和老三事件的重演吗?”
“谁敢保证不是如此?”
这工夫小金雀奔入院中吆呼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野丫头,什么事鸡毛子喊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