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不至于那样无礼,苦海回头,这是需要多大的决心与勇气,郑伯伯!你的行为给我们年轻人一个最好的榜样,最重要的,你为我指出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指龟太郎!”
“只是个线索罢了,我将会继续求证下去,而且我也更会小心,因为我发觉有一个人,神龙屡现地在我身旁,我却不晓得他是友是敌。”
郑大寿吃惊地问道:“老贤侄!你是说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戈易灵点点头说了一声:“是的!正是如此。”
言犹未了,戈易灵猛一旋身,屈腿一蹬,整个人像箭一样的疾射而出。
郑天寿、季奚文和钱驼子三个人都是行家,三个人的眼光一齐向庄前望去。庄前广场石凳之旁,正有一个人弯着腰在整理什么,这人一身蓝色布衫像个做粗工的,但是绝不是郑家庄的人,因为他的衣着显著的不同。
戈易灵这样弹身一扑,接连两个起落,人就如同鹰隼凌空,超越过石凳,拦住来人的去路。孰料那人没有等到戈易灵扑至,一矮身形,化作“落叶随风”沿着地面一掠,穿身出去,竟然尘土不扬地掠过去两支有余。
蓦地他又一长身,冲天拔起,翻身一个转折,准确、飘然,落身在一匹马上,鞭声响处,四蹄齐飞。等到戈易灵赶到,一步之差,马已经泼开了四蹄,掷起一股黄尘。在尘上飞扬中,马上的人一回头,戈易灵看到的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郑天寿和季、钱二人也追了过来。
戈易灵苦笑了一笑,摊开双手:“追不上了。”
郑天寿急着问道:“认识吗?老侄台。”
戈易灵摇摇头说道:“戴着人皮面具,如果我猜得不错,在金陵我曾经见过他。而且,今天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那两枚暗器,我的马车不会那么顺利跑到庄门前。”
“如此说来,这个人是朋友。”
“朋友为什么又这样藏头露尾呢?”
“有什么疑问吗?”
“总有解开谜底的一天。”戈易灵很有信心地说:“到了谜底解开了,戈家的血仇也就真象大白。”
此时,天已大亮,郑家庄的火把已经熄灭,庄上的人在史金刚指挥之下,开始忙碌,准备接待宾客。
在通向郑家庄的道路上,已经开始有车马走动。
戈易灵突然于此时转身向郑天寿深深一躬,说道:“小侄此刻要向郑伯伯以及两位前辈告辞。”
此言一出,郑大寿始而一怔,随即大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侄台!你这简直就是骂我郑某人是老混球…”
戈易灵立即拦住说道:“郑伯伯!小侄确是因为…”
“易灵贤侄!令尊和你两代都对我郑天寿有再造之恩,我不敢说报恩,至少我请贤侄台在小庄盘桓三、五个月,聊表我内心的一点谢意。如果你这样一走,叫我如何能够心安!”
戈易灵恭谨地说道:“郑伯伯!你千万不要再提一个谢宇,你是长辈,我不敢说任何一句假话,先严和郑伯伯的交情,不要让世俗礼情给冲淡了。如果不是灭门血仇在身,小侄一定在郑家庄好好住上二年五载。可是如今,在任何一地我都没有住下的心情。”
季奚文走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戈老弟说的也是实情。”
郑天寿一沉吟:“对!对!方才说过,你和令尊一样,说一不二既然如此,留过今天如何?”
戈易灵说道:“小侄就在此地恭贺郑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就地深深拜下去。郑天寿忙扶不迭,他忽然一顿足说道:“贤侄台!请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