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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扭头一看,尤机正冲他微笑。吴畅不由感到滑稽,这家伙在这里最低下,看样子感觉倒挺好。不摸底的,还不知这位仁兄有多少名堂呢。吴畅轻声问:“你就是这里的下下人?”
“我和上上人在一起,感到很乐,别人还没有这个福气呢。”尤机振振有词。
吴畅苦笑了一声:“若是这里破碎了,你到哪里去?没有了上上人,你就不活了吗?”
尤机自信地说“这里犹如铜墙铁壁,不会毁掉的。可虑的应当是你,飞蛾扑火是个错误。你现在正犯了这样错误。”
“你的女儿哪,她现在如何?”
“你此行的目的恐怕与此无关吧。”尤机冷道。
吴畅大不悦,笑道:“尤机,我看你比过去可是浑蛋多了,几乎死心塌地跑下去了。那‘阴山沟’的魅力就那么大吗?”
尤机嘿嘿一笑:“你比我也强不了多少,自投罗网,一样也是浑蛋。”
吴畅不愿与他纠缠下去,厉声问:“你们的上上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成九千笑嘻嘻地说“莫急,莫急。请向西北方看,你会看见想见的人的。”
吴畅向西北方一瞅,果见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三个人。尤晶紧偎着薛不凡,方子玉倒被扔到了一边。奇怪的是这小子并不恼,反而还面带喜色。这让吴畅大惑不解,难道这妞蹬了方子玉,与这老家伙好上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痛万般,仿佛心上长了毛发。他明白这不全是嫉妒,多少还有可惜,还有…他长出了一口气,尽量想放松颤抖的手。这种时刻,碰上这样的情景,那是最倒霉不过了。吴畅明知尤晶与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可他就是难受,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痛苦与尴尬。他的心发烫,脸发热,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儿舒服,岂有此理!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静呆在那里。
薛不凡对尤晶做了亲呢的动作,尤晶竟然旁若无人地撒了个娇。这几乎使吴畅一颤。
方子玉也一颤,他眼里的火焰一展又灭。
薛不凡玩足了游戏,向吴畅走过来,冷蔑地打量了吴畅几眼,似乎在想:就你这熊样子也想捣毁中律门,不是做梦娶媳妇吗?
吴畅不在乎他怎么想,对他来说最要紧的是平静下来,犯不着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牵动肝肠。薛不凡看够了,冷笑道:“就是你要发誓赌咒捣毁中律门?”
“这主意坏吗?”吴畅冷漠地问。
薛不凡“哼”了一声:“主意无所谓好坏,关键在做事的人如何。你生出这么个念头,我以为你的脑袋有了毛病。”
吴畅笑了:“这好得很。入了中律门不是一切都有相逆的存在吗?这说明我的主意很妙,脑袋毫无问题。”
薛不凡大大咧咧地说“年轻人,你太狂了,狂得都不值得人同情。我的手下人一人一拳也能把你打碎,这不是你的愿望所能改变的。”
吴畅沉静地说:“我有与你完全相反的看法,事实将证明我是对的,你的愿望也不能改变什么。”
薛不凡冷然一笑:“年轻人,既然你雄心勃勃,何以现在还不动手?”
“我不想杀人,你的觉悟在我看来更可贵。”
薛不凡哈哈地笑起来:“年轻人,你很善于想象,你以为我怎么觉悟才符合你的要求?”
“很简单。解散中律门,停止一切恶行,使有家者归家,无家者安生。”
薛不凡笑坏了,他觉得吴畅幼稚得不可救药,连开导都没法儿进行。中律门若这么容易解散,也不会存在到今天了,别说你是个不起眼少年人,就是你是神,一两句话也起不了把中律门扫地出门的作用。这根本是呓语,不可能的。他冷冰冰地盯了吴畅一会儿,轻笑道:
“若是我向相反的方向觉悟呢?”
“那你将失去觉悟的机会。”吴畅也冷淡起来。
“那好,年轻人,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请我来的,就只为这两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