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响,门扉都为之震动,再加上他这一栽倒,正好摔在门前石阶上,连门也为之震动了。
这正是微曦凌晨,而这一带又是一处荒僻地段,根本没有人踪。
可是这时候围墙里面传出了人声,是一位年轻姑娘的声音:“书琴!书琴!”
另一个听来也是年轻的姑娘,从远处跑来,一面跑、一面说道:“小姐!你没有事吧?”
这位被称为“小姐”的,带着一些着急说道:“我没事,我很好!可是,方才我听到有人敲门,而且敲得很重!”
那个叫书琴的,想必是个丫环侍婢之类的,听了听说道:“没有啊!小姐!我们这里又不是通街要道,再说又是这样的凌晨,那里会有人来敲门?”
小姐很肯定地说道:“不!我听得很清楚,书琴!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听得很清楚,最后好像是有人重重的摔在门前。书琴!你去看看,要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我们应该伸出援手!”
书琴果然来开门,她一拉开门扉,就吓得尖叫起来。
小姐一听连忙问道:“书琴!你怎么啦!”
书琴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
小姐一听也有些紧张,连忙说道:“书琴!不要怕!看清楚!你说他满身是血是怎么回事?是受了伤?还是…”
书琴几乎要哭出来,叫道:“小姐!我怕!我…不敢!”
小姐很快变得很沉着,她安慰着书琴,很镇静地说道:“书琴!不要害怕。这人一定是跑过来咱们这里求救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书琴,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书琴怯意地叫道:“小姐!”
小姐鼓励着说道:“好书琴,有我在这里不用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积阴德的事。书琴…”
书琴无奈地说道:“小姐,我这就去看!小姐,你不要过来,你要小心!”
书琴真的走近龙步云身旁,仔细地看了看,便说道:“小姐,是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他不是受了伤,而是…啊!是从口中吐了一身的血。”
小姐一听便问道:“啊!那应该还有气才对!”
书琴事到如今,也只好大着胆,走到龙步云面前,用手试一试他的鼻息,说道:“小姐!这个人还有气,只是气如游丝。”
小姐沉吟了一下,立即断然说道:“书琴!你去叫柴嬷嬷,把这个人抬进来,抬到园子里房里!”
书琴叫道:“小姐!我们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万一…”
小姐沉声说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倒在我们家园子门口,咱们不能不管,无论女口何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那是有悖天道的。去!快去叫柴嬷嬷!要不然我就自己过来动手。”
书琴连忙叫道:“小姐!你千万不要过来,我这就去叫柴嬷嬷。”
书琴很快请来了柴嬷嬷。
柴嬷嬷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是专替这家人煮饭洗衫的老佣人。
书琴和柴嬷嬷合力将龙步云抬进园里,紧靠着几株高大的桂树之旁,一间不小的屋子。四壁都是书架,上面放置了许多书。但是,看样子这些书很久没有人翻动了,尽管是有人清扫,没有人翻阅的手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换言之,这间位置于这园子当间的房子原是一间久置不用的书房。
书琴和柴嬷嬷将龙步云平放在一张青凳上,小姐过来,用手试过鼻息,再按过脉搏,沉重的说道:“这人外受风寒、心存郁闷,又是一阵急烈的奔驰,一时血不归经,命在垂危!”
书琴吓得叫道:“小姐!那可怎么好?”
小姐站起来,说道:“书琴!你不要慌!正因为是这样,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必死无疑。现在你们听我的。柴嬷嬷!你去烧一口热汤,要快!”
她对书琴说道:“书琴!你到我房里,找出我以前用过的药囊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