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高兴一番。”
少年摇头道:“我该回去了,咱们以后再相见吧。”
牟道一愣,顿感无趣,仿佛别人抛弃了他似的。少年走了。
他又到另一家小店去喝酒。他想彻底体会一下喝醉的感受。
几大杯酒下去,他感到脑袋沉了起来,也不大灵活了。他感到自己燃烧起来,身体顿时四分五裂,一股激情从胸中升起,他想呼想歌,想把对一切的恨倾述出来…
这时,店老板走过来说:“公子,你醉了…”
牟道用手推了他一把,站了起来。他走到街上去,一股冷风吹来,感到心田里注入了一种完全清新的东西,是什么呢?他说不清楚。
也许这时酒劲开始发作了,他变得有些身不由己了,手脚发轻,仿佛欲飞起。
这时候,他忽觉得自己成了一朵雪花,或者与雪贴近了。哈哈…醉了有时也是种解脱呀!
回到县衙,迎面与他父亲碰上。他嘻嘻一笑,欲走过去。牟正喝道:“站住!是谁让你去喝酒的?”
牟道心里很本,绝不象平日遇到这种情形心惊胆战,傻乎乎地说:“酒。”
牟正哼了一声:“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也老大不小了,还要时刻让我为你操心。一个人若耽于酒色,还能有什么前途?你
也要娶妻生子的,若是没有本事,弄不上一官半职,你怎么对你的后代负责?我对你算是尽了心了。”
牟道从旁边抓起一把雪擦到自己脸上,没有吭声。他面红耳赤,看不出是被训斥的,还是酒醉的。
牟正长叹了一声,一挥手,让他离去。
牟道回到自己房里,喝了两口冷水,躺到床上去。酒在他身体里肆虐,如许多手撕扯着他,似乎不把他粉碎绝不罢休。他感到这种解脱绝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他希望自己如岳华峰那样飘逸自如;亦希望自己高中状元,光宗耀祖;有时更觉得当几天皇帝也不错。这念头在古时可要不得。
杂念纷纷出场之后,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空得沉默,空得无聊…
几天后。雪从大地上消失,干硬的土地又裸露了出来。牟道看到贫脊的土地夜里就做噩梦。他迎着远方的朝阳站了一会儿,活动了一下手脚,向监狱走去。他还惦记着那些道姑。
走进监狱,他顿时感到一种荒漠与凄凉,过去的那种叫骂呐喊的场面不见了,整个监狱空荡荡的,他的心骤然一沉。过去的那种臭哄哄的场面他不喜欢,现在的空无一人更让他伤感,那些善良道姑呢?凭什么让他们陷人悲惨!?
他扭身冲到监牢门口,急切地问:“那些道姑呢?”
伤脸的狱卒说:“被押向京城去了。”
牟道呆在了那里,双目无神,蔫了。可以想象,那些清白的道姑绝没有好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突然恨起了自己,若是自己能有白公子那样的身手,说什么也要解救他们。咳!书生无用啊!
他慢慢荡荡地出了监狱,走向人群,想听一下街谈巷议。
然而,他们总把要说的话降到最低限度,绝不轻易开口,似乎话里裹着银子,一开口就属于别人了。
牟道出了胡同向西一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猛然回首,突见一个高大冷峻的竹笠人站在他身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知道竹笠人何时跟上了自己,更不知道竹笠人站在自己身后干什么。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奇怪,天上又没下雪,戴着竹笠干什么?难道他是个傻子吗?
他强作镇定地一笑:“老兄,你想问路吗?”
竹签人冰冷地说:“我想杀你。”
这真是神来之笔,牟道霎时魂飞天外。
他知道逃是不行的,猛地一拍脑袋:“老兄,我没有撞上鬼吧?”
竹签人仍然冷冰冰地说:“你撞上了捉鬼人。”
牟道道:“我不记得与你有仇,更不会与你有冤,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的胆子太大,比瞎子更可怕。”
牟道知道大事不妙,脑中瞬时闪出一百二十个念头,扬头笑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很高?”
“你什么也不是,何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