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鸡云山已在他的脚下。
踏上杏林院的门坎,他的心狂跳起来,夜色并没有掩饰他的激动与不安。他深吸了一口山林清气,推门进了院子。
他的师傅都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他。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上前向师傅问候。
傅太旧哈哈地笑道:“回来就好,没迷上什么人吧?”
戈剑连忙摇头。
段百苦说:“你一直都与那小子混在一起?”
戈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段百苦“咳”了一声:“交友不慎,会把你害了的。那小子目光狂放,不是好人,不配做你的朋友,你以后不要再理他了。”
戈剑低下了头,没有吱声。
文疾忽地走到他身边,冰冷地问:“你出去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戈剑顿时紧张起来,欲实话实说。
文疾又忽道:“你若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我绝不容你。”
戈剑哆嗦了一下,轻声问:“师博,什么是最不可饶恕的?”
文疾的眸子如寒星一闪,射出一道厉光,恶声道:你的记性就那么坏吗?欺师灭祖一不饶;以下犯上二不饶;不忠;不孝三不饶
戈剑连忙低下了头,暗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属于哪不饶。然而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怎么也逃不了不饶之列,他有些犯愁了。
文疾见他默不作声,知道不妙,这小子肯定犯了事。他换了一副腔调,平和地问:“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说吧,只要你不欺骗师傅,我们会替你担着的。”
戈剑的心一热、低声道:“我们在城里杀了人。”
真是一语惊人。三个老头子立时坐不住了。
“杀的什么人?”文疾追问,口气变了。
戈剑迟疑了一下:“杀的是锦衣卫。海天龙也被我刺成了重伤。”
傅太旧柑掌大笑:“妙极!这下有戏了。”
段百苦沉声问:“杀了几个锦衣卫?”
“有六七个呢。”
“他们知道你是谁吗?”
“好象不知道。”
傅太旧说:“昆吾剑法没几个人识的,谅那海天龙也想不到我们头上来。”
文疾冷笑道:“可我们却离城里最近,他们应该先想到我们头上来。”
傅太旧毫不在乎地说:“锦衣卫也没什么可怕的,斗他一斗又何仿?”
文人疾连连摇头:“杀了锦衣卫,其罪不小,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戈剑一声不吭,等待他们发落。
三个老头子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唯有让戈剑躲一下最好。这自然不是让戈剑逃到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去,而让他在自己的屋里闭门思过。
但要废了他,三个人又统一不了意见。傅太旧死活坚持一个人只要不淫邪,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失其为好人”的妙论,文疾拿他没有办法。
段百苦亦不倾向“自伤”废了弟子岂不成全敌人?那自己岂不又多了“一苦”?
他冷冷地看了戈剑一阵子,训斥道:“以后不许你离开杏林院半步,否则我们绝不饶你!”
戈剑的一颗心一下子沉下去,耷拉脑袋进了自己的屋子。不让自己离开这里,那明天就进不了城了,可兄台还等着自己呢。他心里一急,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有些茫然。人间事难得如意,也许这并非不中。
牟道一觉醒来,温暖的阳光己在他的脸跳了一阵了琵琶舞,他感到脸颊发热。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土质呈颗粒状,却细腻极了,干净极了,宛若金沙,令人陶醉。
离开他一丈远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锦盒,半埋在土里。
他冲过去捡起,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