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如何?”
白云恨道:“下三流的玩艺,何足道战!”
牟道说:“看看你们的手,别光知道吹。”
两个人一瞧,心惊了,手掌乌黑,显然是中了毒。
雷婆婆切齿道:“你小子好坏,好毒!”
牟道不以为然:“一下子没有炸死你们已是大大的便宜了。我若用最毒的玩艺,你们早成‘佛’了。这可怪不着我,自作自受。”
两个老太婆隐隐觉得手掌发炸,心头大骇,莫不是手掌要废?
白云惊道:“你到底下了什么毒?”
牟道说:“自然是倒霉毒,你们若想无事,快点回去洗澡。”
两个老太婆也不知真假,弹身而去。牟道道:“刚才这么聪明就不用跑了。”
戈剑说:“再碰上麻烦,你还有这么有趣的办法吗?”
“我永远有办法。”牟道道。
“她们真一的洗就好?”
“但总比站着不走好,否则两只手别要了。”
戈剑不语了。
三人往回走,步子沉沉的。
张严馨感到夜竖了起来,他们正走向深渊。她不知这种感觉预示着什么,不时地秀眉紧皱。
三人回到客栈,牟道敞开自己的房门,以防万一。
戈剑则与张严馨紧紧偎在一起,唯恐夜里有变。
张严馨感到很累,转眼就睡去了。戈剑望着她呆呆不语。夜深了,很静。
牟道躺在床上仿佛进入了大海,向深不可测处下潜,四周一片暗清。
忽然,一股明风儿吹进屋去,牟道仿佛黄叶儿被吹起了似的,没有反应。
外面有人低声说:“百大侠,这回全看你的了。这小子反正睡着了不会更比醒着精,一刀两断。”
是道衍的声音。
张坤吟仿佛发烧了似地应了一声,闪进了牟道的客房,两眼红红的,不象正经人。
他好象全被仇恨笼罩着,一心想杀人。
道衍在暗中盯着,心里挺乐。
张坤吟一世英雄终被他控制了,这是个大收获。使他奇怪的是,张坤吟远比他想象得好对付,这又让他失望,以为名不副实。
这是误解。他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制住张坤吟,并不是他的手段高,而是碰巧了。张坤吟吃了牟道的大亏,心如火烤,烦乱之极,思想大乱,便放松了警惕,道衍趁机酒中卜药,张坤吟大受其害,不得不受道衍的指使。
道衍的脑袋确实够用的,杀人的差事让他去干。张坤吟欲反客为主,终没找到机会。
他在牟道身边站了一会儿,暗想一切灾难都因牟道而起,不由恨上心头,挥剑向牟道的脖子砍去,快辣无比。
不料牟道一翻身,滚到他身边,一掌拍去,正中他的小腹。闷哼一声,张坤吟被击飞出去,五脏六腑都被震烂了,七孔流血。
道衍见事不妙。扭身溜了。
总算把张坤吟除去了,也了去他一件心事。
大响惊动了戈剑,闪身出门来:“兄台,怎么回事?”
牟道没有吱声,脸色阴沉,张坤吟还是伤在自己手下,如何向张严馨交侍?
戈剑看见死者是张严馨的父亲,也有些呆了,表情有些古怪。
张严馨看到地上的尸体,流下了伤心泪,不知是在哭谁。牟道无法解释,他当时只是应急而动,并不是太清醒,杀人只是自卫。
张坤吟大意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死去。
张严馨哭了一会儿,说:“牟兄,这事怪不得你,一切都是劫数。”
牟道心里酸酸的,唯有长叹。死者长已矣,道歉就太轻了。
三人坐在那里呆到天明,把张坤吟埋了。
虽然张严馨原谅了牟道,而他还是背上了沉重的负担,总觉这是一种伤害。
太阳升起来了,高高地挂在了头顶上,他们又上了路。马车快快,他们只是少了话,仅有风响。
大车奔行了一个时辰,进了一片大树林,陡听前面有人声;他们追了上去。
一群人正在林中慢行,竟是郑和等人。
牟道大笑起来,郑和停住了,一点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