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动手吧。”
这里也许是个好地方,死在这儿算了,从此以雪为伍,飘飘洒洒,也干净。她少气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飞向欢乐的雪花中。
方子玺见妻子陷入困境,头顶骤起一声惊雷,仿佛一下子陷入灭顶之灾中,呆了。
红母一世轻轻走上前去,笑道:“丫头,你运气不好,怪不得人,死后做个本分鬼吧。”
尤晶满眼是风,冷漠似雪,没有吱声。
红母一世振剑刺向她的脖子。刹那间,血光进洒,落地殷红…四周的雪无动于衷。
茫茫一片看不见,浑浊一净。吴畅与破庙一同陷下去,土石无情,把他弄得没了人样。
他叫骂了几声,便寻出路。
忽然,他见有块石板立着,样子古怪,便一掌打去。
“砰”地一声,石板破碎,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来。他心中一喜,迈步就钻。
在异国他乡,他的信条是:有路就走。
洞挺长的,里面潮气很重。他不在乎这些,直往前冲。走了好一会儿,没路了,他便停下来寻找出口。东瞅西望费了好功夫,他才觉出出口在头顶上。他右手一扬“云泥神指”
出手,轰地一响,上面破一个大洞。飞身而出。
上来一看,身在树林中,他不由四下乱扫,这是在哪里呢?浑身上下都是土,弄得他十分不自在,于是便于寻水,得洗个澡才行。
出了树林,看见西边有条小河,他跑了过去。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他跳进河里去。
狠洗了一通,穿着湿衣服上来。
天气是冷的,在这时穿湿衣服,旁人见了一定怀疑他是个精神病。他却顾不了这些,没法不这样。
顺着一条小道走了有三四里路,他来到一座房子前。房子是破的,门开关上,里面坐着一位枯瘦如柴的苦行僧,几乎是赤裸着。
吴畅正欲开口,苦行僧先说话了:“你来了,很好,二十年前我就知道的。”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饥乏,似乎肥肥的,与他的模样儿不相称。讲的是中国话。
吴畅微微一笑:“大师,这话要二十年前说准没人信。”
苦行僧哈哈笑起来:“我不在乎别人的态度。我在中国呆了三十年,回来后在这里一坐又是二十个春秋。别看我从不走动,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多。中国有个老子,他就说过:不出门,知天下。印度圣人如来佛也有过这样的高论。
我算是第三个人了。”
吴畅笑道:“大师既然能知前断后,当知我的意图了?”老和尚又笑起来:“当然知道,可惜钦正活佛帮不了你什么忙。”
“为什么?”吴畅沉声问。
苦行僧说:“钦正的法力有限,没法儿还原美女的娇容。
若老僧所料不差,你的心上人一定是罕见的美人,而美人的姿色正是还原功之类的克星。”
吴畅不乐地说:“生克有时,哪能乱来?世间自有广大化育,不会没有打碎了从来之机。”
苦行僧说:“你太固执了,而固执时人往住要倒霉的。
吴畅冷笑道:“我一直在倒霉中,不怕再多一次,世上的难事还吓不倒我。”
胆子大未必管用呢,除非你的脑袋好使。”
吴畅盯了他一会儿:“钦正活佛不能施展还原法术,那么你会了?”
苦行憎笑道:“你又错了。看来你是个不讨厌错误的人,所以你不会得到什么。”
吴畅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一定空手而回?”
苦行僧笑道:“这是你说的。我只知道不会有人传给你什么。”
吴畅说:“依你之见,美色为什么不能还原?”
苦行僧道:“据我所知,还原术以佛家的为妙。当然,中国的道家也有此术。佛家讲究空无,不注重一住一现。但凡所见诸相非相,方可见如来。若以色身行功,与佛远也。大凡天地之气,以灵秀聚美。绝色佳人,眉目情可透天,辉煌意能绝地,布施之人见之,亦难保不动凡心,纵然能视而不见,那又如何还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