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雯一听,先就着了急,连忙抱起了何笔,摸他胸口还在跳动,只是人事不知,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边说边将何笔抱了起来,向来路跑回。
回去以后,肖兰首先抢进屋去,取了一张布单,等人放倒床上,便给何笔盖了上去。
此刻,纪雯眼见西门柔眼含热泪,惶惧之状,又见何笔气息虽存,势甚危殆,也觉凄然,不便再说什么。她连忙问道:“你的药呢?”
西门柔已取了水过来,用茶杯往何笔口中便灌,一面道:“从火穴里救他时,巴塞了他一粒,无亲他已晕了过去,想必尚在喉间,没有咽下去,正想取水来灌,但我又没有取水的东西,只得抱了回来,等我再灌下一林水,把灵丹化开之后,再拿十粒灵丹化开给他敷上,我想灵丹奇效,必无大碍,受难吃苦,是不能免了。”
纪雯道:“你为什么不给他敷药呢?”
西门柔红着脸,讷讷地道:“我…”说不出话来。
纪雯见西门柔讷讷说不出,微愠道:“我们四个人,情同骨肉,还避什么男女之嫌。医家有割股之心,何况我们呢?你去调药,我来给他敷好了。”
西门柔原是豪迈情性,侠义肝肠。自从在黄山被何笔吮毒之后,此颗心已属于他了。不过,西门世家,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她平日又多读了两句书,少女惯羞出于习性,及听纪雯之言颇有说她不义气之意,立被激动,泯了羞念。
西门柔忙道:“姐姐说得极是,小妹也是因他来寻我,才遭此祸,急得糊涂了,姐姐帮我点忙,还是我来给他上药吧?你先将衣服找出来看少时上药后,能换不能。”随说着拿出身上灵丹,用水化解,回眸看了丫环一眼,丫环机智忙告辞退出。
西门柔化好了药,忽听榻上何笔微微呻吟之声。她略一寻思,咳了一声,走近过去一看,见何笔并未醒转,忙将布单揭去一看,见何笔伤处,俱在腿股之间,左腿侧面稍重,皮肉业已灼焦发皱。纪雯和西门柔一同动手,给何笔敷了灵丹,将他轻轻扶起面向里榻侧卧。
灵丹果然有效,敷过一遍之后虽然未改焦黑,皱处却平展了许多。知有效验,于是西门柔又自用棉花,沾了灵丹,将伤处—一敷遍。
何笔刚才的呻吟,本已回醒了,一听西门柔要来敷药,恐怕羞了她,勉强忍痛,装作未醒,容她敷药。敷药之后,伤痛居然随之减轻,不似先前那样剧痛,只是周身如同火炙,胸前扰甚,只得呻吟道:“雯姐,柔妹你们二位大恩,舍身难报,此时心口内极热,很难受。”
西门柔道:“那就好,我给你揉揉,也许就好了。”她说着,解开了何笔胸前的衣眼,轻展玉掌,掌中暗藏一粒灵丹,在他胸前,徐徐地运转。
西门柔由于纪雯的举止言谈,英爽豪迈,把她那少许女儿羞态全收抬了个干净,心想:
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这又算得了什么。西门柔既然下手,自然也不再害羞了。
何笔见室中只有西门柔,玉婉如雪,在自已胸前运转不休。只见她秀目湿润,似有泪珠盈眶,晶莹欲滴,不禁心酸。望着她道:“柔妹,辛苦你了?”
西门柔含着泪道:“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你若不要我,我就只有去死了。”
何笔笑道:“此次柔妹冒险救了我的性命,又这般不避嫌疑为我施治。怎么说出这样活?
不过…”他想到了纪雯。
就在这时,纪雯推门进来,笑道:“怎么,你把我看成醋坛子了?”
何笔忙道:“雯姐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话,就不该进来的。”
纪雯笑道:“我知道我不该进来,对不起。”说着又走出房去。由于纪雯的进来,使得西门柔注视着何笔,久久地凝视不语。
何笔见状以为西门柔为纪雯之言而多了心,连忙强自挣扎,说了很多好话,见西门柔神情仍然不释,心中一急,身上热痛因而转剧,只得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过了一阵,忽觉西门柔手按胸前停手不转,以为真的恼了她,越发惶恐,偷眼一看,见西门柔正在举手拭泪。急的他连忙低声道:“柔妹,柔妹,雯姐她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说时挣扎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