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法王摇头道:“不可!如今湖王体内三种剧毒只是暂时相安无事。若是不予医治,来日真气不顺,一旦并起来又恐怕…”
冷知静亦道:“湖王又何必为我们担心?看法王在这蒙古的地位,借那玉犀角是轻而易举的。”
京十八只觉胸中一热,低声道:“京某外出散心…”说罢,抱拳,转身离去。
那冷知静亦一言不发随之走了出去。
苏小魂和六臂法王看他们两个背影消失,各自一声叹息。
六臂法王道:“真是生情中人…”
苏小魂接道:“亦是生性中人…”
两人互视大笑。
六臂法王止住笑声,忽道:“施主应该没忘记你我尚有一场约…”
苏小魂嘻嘻一笑,道:“记得很清楚…”
六臂法王仔细看了看苏小魂,道:“你还是这么轻松?”
苏小魂正想说什么,只觉眼前六臂法王一股气机慢慢充塞于屋内!
苏小魂一愕,复一笑道:“和尚站着干啥?何不坐下来喝杯茶…”
说着,当真坐了下来。
那六臂法王一愕,复一叹道:“好风范——”
刹时,屋内气机全失。便此刻,有人敲门。
门开进来的是一位汉家女儿,约莫十七、八岁,红朴朴的脸颊,直似熟透苹果!
那女孩手上端着一盆清水,娇笑道:“客官,这水是加茶用的…”
人甜声也甜!
苏小魂一笑,道:“姑娘来自中原?”
“是!”那姑娘竟不拘怩,大概是在蒙古久了,受此地豪放作风影响!
只听那姑娘道:“我来自南国…”
“南国?”苏小魂讶道:“中原没有这个地方啊?”
“谁说没有!”姑娘娇嗔了:“我娘说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家乡!”
“红豆!”那姑娘笑道:“‘红豆生南国’你没听过?”
苏小魂大笑:“好!好!好一句红豆生南国…”
红豆早已放下了脸盆,干脆竟坐了下来,道:“唉!整天和那些挞鞋汉子真无聊死了!”
苏小魂道:“怎么会?”
“这你就不懂了…”红豆叹道:“哪一个懂得诗词歌赋啊?这里的汉人又那个不是一身铜臭味!”
六臂法王突然道:“呃——老衲也不懂诗词,还是别在这里献伏丑的好!”红豆惊道:“法王见谅!”
六臂法王一声长笑,已然飘然而去。
那红豆跺脚娇嗔道:“怎么办?如果法王生气了,爹这客栈就别想经营了!”
一顿,又急声道:“不行!我…我一定要去赔罪!”
说着,竟站了起来要走。苏小魂一伸手,拉住红豆的柔荑轻声道:“别走!我也正闷的发慌…”
那红豆斗然右手被苏小魂握住,芳心竟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立时,两颊如火,当下垂下了头。
苏小魂一笑,道:“姑娘最喜好哪一个诗词?”
苏小魂边说着,手亦微一用力将红豆轻拉回了座位上。
红豆低头半晌,才道:“诗当然李太自的最好…”“哈!英雄所见略同!”苏小魂笑道:“李诗仙的《将进酒》,红豆姑娘以为如何?”
“妙绝!”红豆嫣然一笑,道:“大丈夫当如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自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斤恣肆滤。主人何为言小钱?经须沾取对看酌。五花马,干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消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