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的味道可是,又很小心。
这段石阶上上下下、左拐右弯不过是两三十丈远,却足足磨掉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要踏入洞口。
便倒数第三个石阶一踩,前面最后两个石阶突然冒出满满钢针,翻盖了过来!
苏小魂心里大骂,身子暴退!六臂法王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吸气后退。
便此同时,后面的石阶也有两块倒掀了起来,眼看六臂法王的背便要撞上了!
好个六臂法王,立时平地掠起,右掌便扣住顶上壁岩;同时,苏小魂身止倒仰,右腕一振,将天蚕丝直挺一抵后方竖起的钢钉石阶,便接反横力站定了下来。
两人方自喘气,苏小魂只觉一震,足下竟又窜出无数钢钉来。
六臂法王见机的快,立时左臂一抡,拉起苏小魂,正好叫那钢针刺破鞋底。
苏小魂还有心情说笑,只见他抬起脚底道:“可怜这双鞋子,竟一破十来个洞…”
六臂法王叹气道:“可怜我的鼻子!”
苏小魂讶道:“大和尚鼻子怎么啦?”
六臂法王瞅了一眼苏小魂的鞋子道:“被臭死了!”
苏小魂苦笑,依依不舍地放下脚,叹口气道:“和尚,你看我们两个吊在这里象什么?”
“蝙蝠!”六臂法王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
“聪明!”苏小魂叹口气“可是我又想起一个更好的形容词,比蝙蝠…”“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说说看…”
“和尚上过市场没有?”
“没有。”六臂法王讶道:“有关吗?”
“有关!真他妈的有关极了!”苏小魂觉得人在懊悔的时候,偶尔骂些脏话是很过瘾的。
他喘了大大一口气道:“和尚如果上过市场,就知道猪肉贩子吊猪肉的样子…”
六臂法王叹一口气道:“我们是不是要一直吊在这里?”
“不是。”苏小魂回答很快。
“不是?”六臂法王眼睛一亮,道:“你有方法出去?”
“没有!”
“没有?你刚不是说…”
“我的意思是,可以换一个方法。”
天蚕丝的好处实在不少。只见苏小魂右臂一抖,立即在地上成了一个倒秋千状。
苏小魂道:“请。”
钟玉双是掉在水里,立时一道强大的洄流把她横往前去。
她沉住气,将身子放松,便就随水漂了一柱香工夫,那洄流才算缓了下来。开。
方上了水面,只见十来双鱼钩飞驰而至。钩子并不小,有姆指般大,而且,上面有许多倒钩。
这些还好,可怕的是鱼钩上,竟皆盘绕了一条金鳞黑节蛇。
这蛇,皮之厚,足可以爬行在锋刃上而不会稍有伤痕。
钟玉双斗见,大吃一惊,立时,又以千斤坠的功夫潜了下去。
人下水,钩也下水;同时,钩上金鳞黑节蛇唰地窜了过来。
钟玉双一咬牙,暗骂这些人可真恨。便一路往下窜去;只是身后十几条黑蛇却紧追不舍。
她降到了底,见那些蛇张口吐信而来,心里不由的冷冷想笑。
这些不知死的家伙,可以捱的过一般刀剑,又岂是红玉双剑的对手!当下,左右手各执一剑在手,待那蛇来一条砍一条,来两条砍一双!
如果单是这样,那还好办,偏偏不能叫那蛇流浮到上面,否则便叫人知道了。
为今之法,只有专打蛇身七寸。
只见他双臂连使,硬是一条一条的震断这些畜牲的七寸骨处。
如此,折腾了半天,才算叫这些家伙安安静静的躺下。
那钟玉双忽的顽皮心起,可不想叫上面的免崽子没点乐趣。
丁飞注视水面半晌,只见钟玉双的身子头朝水下的浮起。看情况,是已然中了蛇毒。
丁飞冷笑,朝丁鸿叫道:“七弟,那些蛇回钩了没有?”
丁鸿在那端叫道:“有动静了,收杆吧!”
立时,水畔务的那家丁家堡的汉子,纷纷将杆子拉了回来。
便此一瞬间,大家的脸都绿了!绿了的意思,就是不太好看。
丁飞当先叫道:“怎么会这样?”
丁鸿也叫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回答的是笑嘻嘻的钟玉双。
丁飞的心疼死了!自己苦心养了十年的金鳞黑节异种蛇,便这一次出手就叫人剥光了皮,只剩下了那青白的身子躺在钩上奄奄一息。
丁飞大怒,大喝道:“杀!”立时,那十几条杆子带着勒丝钩齐向钟玉双而来。
钟玉双一笑,数了数共有十四条。
她大笑:“这十四条鱼线能奈本姑娘何?”
丁鸿的心往下沉,丁飞也是一样。
在这种生死攸关之际,还能谈笑自若的数出几条鱼线来,那未免太可怕了!
只是,他们仍然奇怪,钟玉双手上的红玉双剑是怎样破这丝钩阵?别说她斩不断全部十四条鱼线,就算斩断了,她还有机会发出第二波的气机将那断了线的鱼钩挡住吗?
不可能!
所以丁飞和丁鸿并没有逃跑的打算。他们真的想看看眼前这个目大的丫头出窘。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对丁飞、丁鸿而言是不可能的,但对钟玉双而言却是容易的很。
因为,她并不笨的以剑锋攻击鱼线,而是以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