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既是吃饭家伙,还是换件别的当吧!”
虬髯大汉一瞪眼,沉声道:“除了这把刀,老子只有一身粗衣裳,脱了岂不变成妖精。”
皇甫山已笑道:“真穷!”
虬髯大汉吼道:“上当铺来的人都穷。”
卞不疑取了那把重逾三十斤重的大砍刀,只看了一下刀把,便笑道:“你老兄要当多少?”
虬髯大汉道:“一百两银子!”
卞不疑在窗内直摇头。
虬髯大汉一急,拍窗瞪眼,道:“八十两怎么样?”
卞不疑仍然在摇头。
他还自言自语:“英雄末路真凄凉,一钱难死英雄汉,唔…这刀…”
虬髯大汉忿怒的道:“到底你给我多少钱?”
卞不疑取出两个大银锭,连着大砍刀一齐推出窗子外,道:“我收了你的刀,再把刀借给你,银子二百两,你可以回西凉了。”
虬髯大汉惊异地低头看进去,粗声道:“怎知在下是西凉人?”
他的口气温和多了,粗胡茬子在柜台边磨擦得沙沙响。
卞不疑道:“刀把上刻着‘刀魂’二字,江湖上人称‘刀魂’的人物,只有西凉的卜夫,你老兄…”
不料虬髯大汉取了银子不取刀,大步回头就走,他还沉声怪叫:“妈的,开当铺的人真不简单,江湖上的人物都知道。卜某三天之后来赎刀。”
果然是西凉刀魂卜夫。
卜夫,卜夫,果然不富,一个人的名字起错,也会一辈子走霉运,卜夫这几天正在走霉运。
皇甫山拉把椅子坐在柜台边,他笑问卞不疑,道:“卜夫这人是个粗汉。”
卞不疑道:“也是个血性汉子。”
皇甫山道:“所以你给了他二百两银子。”
卞不疑道:“反正这是梁心的黑心银子,我为什么要替他省?”
皇甫山道:“看起来你准备叫梁心破产了。”
卞不疑道:“也是在整戈长江。”
皇甫山道:“干上三天,和气当铺非关门不可。”
卞不疑道:“那样,梁心回来得更快。”
两个人相对一笑,闲着没事就喝着酒,鸭翅鸭脚咸水豆,花生油炸豆腐干,吃不饱可也饿不着。
就在卜夫离去不久,当铺外面忽然来了父女二人,那男的长得像个猴,瘦兮兮的弯着腰,女的姑娘长得美,只是满面愁容的用力扶着她老爹。
皇甫山忙迎上去开那半扇门,女的冲他腼腆点点头。
皇甫山道:“二位请进!”
卞不疑隔着小窗看,心头一紧,这不是“病神偷”尤三郎吗?怎么变成这模样?
柜台比这父女二人还高半个头,那老者直咳嗽,还咳的一声吐出一堆黄浓痰。
皇甫山看的鼻子一抽,他没开口。
卞不疑道:“二位当点什么?”
那美姑娘道:“我爹病了,我们住在‘清风客栈’,银子手头不方便,所以…”
卞不疑道:“当什么?”
美姑娘道:“听说你们当铺也当人,所以…”
卞不疑道:“你们要当哪一个?”
窗外面的父女二人齐瞪眼,那姑娘道:“你们只收美女是吗?你看我…够不够…条件?”
她低下了头,长发侧面垂,还真逗人爱。
皇甫山就觉着这姑娘美,如果梁心在,他一定会笑开怀,立刻银子送出来。
银子由卞不疑推出来了,一共是二百两。
姑娘道:“我在你们这儿住三天,三天之后我爹病好了就来赎我回去了。”
卞不疑道:“你陪你爹回客栈,不用住在这儿了。”
父女二人又抬头看,那瘦老者道:“你不怕我们跑掉了不还你钱?”
卞不疑道:“我猜你们不会跑,拿去治病吧。”
就在父女二人刚转身,卞不疑叫道:“等一等。”
瘦老者冷冷道:“你后悔了?”
卞不疑在里面摇摇头,道:“别误会,我也学了几天医术,容我替你看一看,手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