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如今他打消了原本来无锡的意愿,他留了五十两银子,连杯茶也不吃就走了。
临走,他只对这位弟妹说了一句话:“好生把孩子照顾好,这是凌兄弟的骨血啊!”就在腊月二十三过午不久,莫云正在枫桥寒山寺内同智上师对弈的时候,小沙弥匆匆地走进禅房中:“莫施主,有人在找你了!”
莫云正在思落子何处呢,闻言抬头道:“什么人在找我?”
小沙弥悟空道:“他说姓石。”
莫云笑道:“也只有石涛知道我常来这里,你去叫他进来吧。”
小沙弥转身走出去,过不多久,石涛已走入禅房来,笑道:“堂主果然在此地。”
拉过一张椅子,莫云叫石涛在一边坐下来,智上禅师笑道:“石施主的棋艺如何?要不要下一盘?”
石涛忙摇手道:“这玩艺我看不懂,一盘下来全是黑白子,多看一眼就会头晕,算了,还是你同我们堂主享受吧。”
莫云却笑问石涛,道:“快过年了,你找我做什么?”
石涛道:“有两件事,我是非找你不可。”
莫云道:“你说吧。”
石涛遂低声道:“这么多天了,堂主也该回西山去,全飞龙堂兄弟都在盼着堂主回去同大伙一起过年呢。”
莫云摇头道:“我如今已是花雷鸣天银子过日子的人了,怎么还能再回西山?我不成了骑墙人,或是脚踏两头船的窝囊废了。”
石涛早笑道:“跟了堂主这么多年,属下还会不知道堂主的为人,算了,别在属下人面前演戏了。”
莫云道:“别提这事,你还有另一桩事,是什么?”
石涛望望智上禅师,莫云早笑道:“说吧,大师是自己人呢。”
石涛这才低声又道:“那晚你去横山,当晚你走后,少帮主即回到总堂把事情报告老帮主。第二天过午老帮主看白管事由无锡回来,立刻又到库中查账,少帮主说库银全在,一点不少,特地设法找到你,看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云一听,大感困惑不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姓白的在金子入库之前就动了手脚不成?”
智上大师突然自语道:“白羽如果不是个大傻瓜,他必然是个极为难缠奸险人物,一个善用头脑坑人的阴谋者。”
“大师的意思是…”
智上大师点头道:“也是一条线索,值得在他身上去下手查一查的。”
莫云遂对石涛道:“回去以后,派几个兄弟溜到昆山去,看看白羽那边的家,究竟是在做什么的!”
一顿之后,莫云又道:“回去西山告诉兄弟们,在我未回去以前,拿我当叛将看待,我不会怪他们的。”
于是石涛起身告辞道:“堂主,我走了,回去我派人去昆山打探,必要时候我会自己去的。”
莫云把石涛送出寺门时候,就在大殿前面那一丈五尺高的大香炉跟前,莫云对石涛道:“你不用去昆山,我记得你去过无锡凌副堂主的岳家,那地方你还知道吧?”
石涛点头道:“知道,而且也不只去过一回呢,有两次我还同凌副堂主一起到他岳家吃过酒才回船呢。”
莫云点头道:“那就好,我要你亲自去一趟无锡,只暗中监视着,尤其是白羽一到无锡,你就给盯牢,且记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要出面,只要把看到的回来告诉我就成了。”
石涛皱眉道:“你是怀疑他们…那是不可能的吧。”
莫云只淡然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一件事情就可以证明,有人说天衣无缝,即使真是无缝天衣,也会有阴影可寻,正所谓天理是不可欺,天道在人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石涛点头道:“好,反正近来大家忙着过年,帮里堂里没有买卖,我把人派两个去昆山,我自己就在无锡住下来,没有事情便罢,如果姓白的敢欺上凌副堂主的岳家,看我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