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他应去的地方,在那儿,也许会极快的找到或打听到那个可恶的“丽贵人”下落。
西河镇,实际上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它位于长江西面,而西河镇却是在这西河与大别山最东边之间的地方,西河镇北去桐城,已不过一日脚程。
初冬时节,沿着官道两旁的树林,叶子枯黄,大部分已散落在树下面,然后就等着酷寒的西北风,加以清除。
玉柱子策马缓行,而心事重重,夜色将临,群鸦归林的时候,他已来到这个西河镇,也许是此处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旱码头,在这夜幕即将低垂的时候,镇上饭店生意,特别热闹,而茶楼酒肆,更是热闹非凡,这些景象,比之九江七丈峰前的小镇来,风味上就不大相同。
因为这里除了茶楼饭庄之外,镇上尚有说书唱戏的,甚至还有一家名为海棠的勾栏院。
看了这种情形,玉柱子顿觉有一股陌生之感,也许是不习惯,甚至由于年轻,由于江湖阅历不够的关系,他无需摆出他小王爷的身份。
马是宝马,剑是神器,然而玉柱子的那身打扮,以及他所带在身边那头猴子,使人看来,有着不相称又难以相配的感觉,他的那身衣裳,谁都会看得出,他是个打猎的,尤其加上那头火眼金睛不停的乱眨眼的猴子,更让人无可置疑。
也不过走入西河镇不久,迎面就有一店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挡住玉柱子的去路,妖媚地笑着说:“客官,你路上辛苦,小店有上好的酒菜,干净的房间,招待又周到,你看正厅上那块匾‘宾至如归’,住下来你就知道了。”
玉柱子木然的抬头望去,店门外挂了一块红木金字招牌,清晰的写了斗大四个字:“迎宾客店”
玉柱子一看再看,双眉紧皱的问:“看样子还是不错,只是我这匹马又如何安排?”
嘻嘻一笑,店伙计立即道:“客官,这你就别操心,我们迎宾客店在这镇头上,设有专用马厩,更有专人照料,保准把你这匹马,侍候得服服贴贴。”
玉柱子一听,咧嘴一笑,翻身落下马来。
就听伙计高声大叫道:“有客住店,拴马搬东西啦!”那声音嘹亮,有如唱野台戏的大花脸。
丝缰交给那店伙计,玉柱子一手握着龙泉宝剑,一手拉着猴子,转身往店中走去。
迎面,从店里应着声,奔出两名小二。
就见这二人还真够利落的,快手快脚,把马鞍解下,连同玉柱子的小行李,往肩上一扛,三步两脚的,就跟在玉柱子身后而去,另一个店小二,哈腰用力拉着丝缰,直往镇头而去。
跟着店伙计,玉柱子走人后院厢房,就在最里边的一间住下。
只见这个房间,明窗净椅,床铺清爽,棉被干净,椅子两把,分放在一张方桌两面,桌面上还放了一盒腊梅盆景,算是点缀一些高雅气氛。
看到盆景,玉柱子回忆到小时候王府中的生活,因为王府中就有很多这种盆栽。
有了亲切感,玉柱子脸色微现笑意。
这情形看在店伙计眼里,就知道客官满意。
其实做客店伙计的,每日迎进送出,什么样的脸色不清楚?又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像玉柱子这种模样,一举手一投足,店伙计就知道他是个新出道的。
雪白的茶杯翻个身,提起镶花的景德镇瓷壶,满满的为玉柱子斟了一杯茶,双手捧到玉柱子面前,说:“客官,你先喝口茶,清清喉咙,要吃什么,慢慢再说。”
玉柱子一笑,顺手接过茶杯,正要往口里送,突然,他脸色一沉,把茶杯又交给店伙计。
店伙计一愣,急忙笑问:“可是茶太凉,还是不合口味?没关系我这就叫人去沏壶上好铁观音送来,让客官你先去去火。”
玉柱子手一拦,木然的表情,透着微愠,说:“你出去吧,吃什么我会到前厅去。”
店伙计一愣,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大黑个子,脾气倒是满古怪的,可能招惹了他的忌讳,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最好一切顺着他点。
心念及此,店伙计立刻连声说:“是,是,我叫人送洗脸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