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抢劫中被官家所杀,我就被他的老婆,强带到这西河镇来,想不到她过去是干卖春的勾当,于是就在这西河镇上,开了一家‘海棠春院’,这‘海棠’二字,原是她给我起的,准备在我身上大捞一笔。”
玉柱子缓缓的站起来,一手支着桌面,面露微愠。
却又听白衣美女又道:“就在我十六岁那年,她就准备以高价,卖我的头春,我死不答应,这事惊动了这西河镇,在探问之下,才知道我也是这西河镇的人,而人们更知道我就是刘大任的女儿。”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中滴下来,玉柱子好心痛,恨不得把那眼泪添入口中。
虽没有去添,但他却不由自主的走近白衣美女身前,伸出一个手指头,去摸那滴出的泪水。
白衣美女并未退避,任凭玉柱子那涩涩的手指头,在她娇嫩的脸上擦抹,虽说有似拭疡一般,但她心头却是甜甜的。
看了一眼玉柱子,这才又接道:“当年我爹爹,出任仕途,带给这西河镇莫大的荣耀,更且我爹也有功于朝廷,更造福过西河镇,所以当时就有地方仕绅,插手过问这件事,阻止那老婆婆出卖我,所以就在这年的冬天,老婆婆也一病不起,在她弥留的时候,她把这个‘海棠春院’交在我的手上。”
玉柱子一听,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码子事。
又听白衣美女说:“我接过这‘海棠春院’之后,为了几十个姑娘的去留,也费了一番苦心,我采取自愿方式,不打不骂,有家有亲人的,我送她们路费,愿嫁人的,随她们的意愿,只是一般人视为污泥中的滓渣,不愿使她们过家庭生活,于是,我也只好苦撑下去了。”
玉柱子一听,心中着实感动,立即问:“今日你找我来,不知又为什么?可是为了我打伤你的人?需知是他们的不是,事先把话说清,我不会硬闯的。”
白衣美女轻摇摇头,说:“依他们平日那种气焰,是该他们吃些苦头,我不过花点银子为他们疗伤罢了。”
又是一声浩叹,白衣女子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又道:“是上个月才过中秋不到二十几天,英山帮来了五个人,他们一到海棠春院就指名要我陪他们,那种带刀携棍,呼喝耍狠的样子,你不知道,有多怕人。所幸我们这儿有人认识长江水帮的人,立刻找来十多人,把英山帮人叱走,但是英山帮却并不甘心,其间也发生了几次小冲突,这么一来,惊动了两帮的头脑人物,听说他们约定一次解决的办法,就是决斗。”
玉柱子不由地笑啦。
却听白衣美女撒娇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要取笑。”
玉柱子咧嘴笑道:“你想想,他们双方要决斗,不就正合那句老话,‘同归于尽’,至少也让他们死伤大半。”
微微一顿,又道:“他们这是狗咬狗,两嘴毛,你管他们做什么?”
白衣女子一正脸色,说:“他们还约定,胜的一方,就立刻花轿一顶,把我抬了就走。”
玉柱子暴瞪双目,咬牙怒道:“他们敢!”
“有你也许他们不敢,如果你拉马走人,你说他们还有何不敢的?”
白衣女子打蛇顺竿上,趁热来个火上加油,也是连激带求,双管齐下。
玉柱子这下可被激到痒处,一抬手中龙泉,冷然说:“还真应了老禅师的话,它已等不及要喝人血了。”
白衣美女一惊“嘤”的一声,扑入玉柱子怀里,娇声仰脸说:“看你说的多怕人呀。”
玉柱子又是一声冷笑,说:“这些贼毛,就是怕这个。”
不自主的伸出猿臂,轻轻一搂,像搂了一团鹅毛般那样柔软。
玉柱子有点醉醺醺的,低下头,一股清香,自他的臂弯处吸人他的心肺,使他的心神摇曳。
迷迷糊糊的,他随口说:“你只管回去,这码子事我接下了。你尽管宽心,我会让三方面都满意的。”
白衣美女醉眼一看玉柱子,这才启樱唇,露白齿,眯眼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好高兴。”
说着,双手拉着玉柱子手臂,说:“过来,坐下吃些点心。”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玉柱子心情骤然放松,也不推辞,大方的坐在原位上。
白衣女子亲自为他递送各色美点,玉柱子也一口一个,吃的好不痛快。
玉柱子到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生命是这么的可爱,怪不得任何人都要挣扎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