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
“这就是我白中天寻找的无价之宝,如果不是二位的叫声把我白中天引来,又如何能够轻易找到这些‘蛇片’?”
张博天一头雾水,总算被一扫而光,当即问道:
“白仁兄是做什么行业的,难道是郎中?”
白中天哈哈一笑,道:
“并非悬壶郎中,只不过热衷岐黄之术而已。”
张博天立即又道:
“白仁兄上山来,为的是…”
“寻宝,就是…”他得意地又挥挥手。
张博天一声极为苦涩的笑,道:
“我二人也是来寻宝的,只是人的运气,天的邪气。”
张博天一顿之后,又道:
“人若运气不济,老命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你看我这位戈兄弟,如果他站在任何人前面,谁都会说他至少还能活三五十年的,可是…,这就是那句话,霉运罩头。”
张博天又指指天,接道:
“天要尽冒邪气,天下可就大乱了!”
白中天笑着道:
“你这话一点不错,阉奸魏忠贤与那贼妇客氏相勾结,结私党,害忠良,就那么一阵搅和,就把一个大好的中国弄得民不聊生,只逼得众多善良百姓不得不去当‘盗贼’了。”
张博天一声苦笑,他能说什么?
就听白中天继续道:
“本来,我还要往上面攀去,可是越往上雪越深,我找的那几样宝贝,恐怕还得个十几二十天的才能刨得到。”
张博天心想,你小子挖药材草根之类,就说找药材,却偏偏说成找宝贝,娘的这也算你走狗运,如果不是遇上巨蟒,如果不是戈正身亡,就你这一句话,就叫你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上。
突听白中天道:
“走吧,翻过第三道土地岭,有户人家,咱们去那儿借一宿,明儿一早再折回景阳镇去。”
张博天想说什么,但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却对洞中躺着的戈正一摇头,跟在白中天的后面,朝第三道土地岭方向走去。
山路是难行的,尤其在没有山径的野岭上,更难行。
张博天的伤本来很是不轻,如果不是白中天及时赶到,如果不是白中天的药效好,张博天至少也要痛苦得折腾个三五天的。
然而他还是够幸运的,因为他遇上了白中天,叫他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来。
如今,他甚至还能强忍着左臂伤痛,跟着白中天,一路朝三道土地岭走去。
山谷下面的水声,渐渐清晰可闻,也许白中天正在高兴中,当二人跨越谷溪的大石头上时候,白中天又掏出几粒药丸,对后面跟着的张博天笑道:
“就着溪水,把这几粒药丸吃下去,提神醒脑,兼而补补元气。”
张博天急忙接过来,一下子全塞到口里,就着大石头,他爬下去“呱嘟呱嘟”猛喝两口水。
二人一劲攀上三道土地岭,平着望去,前面还有两道,土地岭上土地庙,老松树下灰蒙蒙的。
望望天,真的快要黑了,因为人在深山中,天亮天黑那可是绝对的,也就是天亮一定见到太阳,天黑必然日落山,太阳的余光比其平地来,至少要少上一半。
白中天领着受伤的张博天,连停都没停一下,两个心情不同,志趣相反,黑白道分明的“天”字号人物,一溜烟地翻过了第三道土地岭,朝着一座相距山溪不过20来丈远一处山凹的茅屋中走去。
茅屋中,正中间已有了灯亮,灯亮不大,但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看得仍然相当远。
有灯亮就有人在,白中天已是喜形于色。
而张博天却并不高兴,他在想着他的宝藏,究竟是谁把那么多的宝物取走了?
当在他没有找出宝物之前,任何这儿的人,全都带着洗不干净的嫌疑,自然,这位救他命的白中天白大少爷,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一个常年尽在深山高岭中寻他心中“至宝”的人,也包不准没有动了他那宝藏的手脚。
就在白中天隔溪呼叫中,张博天又回到了现实。他看到茅屋里走出一个壮汉,而壮汉的后面,又跟了一个女人,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也从屋里跑出来。就着屋里灯亮,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博天跟着白中天,跨过山溪,来到那户人家前。
“真是稀客,大少堡主今年这么早就上山了。”
“老吴,你们这个年过的可欢畅吧?”
只听那个壮汉笑着走向场边,道:
“朝中无奸佞,百姓好过年嘛!”
张博天一听,心里还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