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大吼一声喝断桥,包不准我大吼一声,会把他娘的‘江上庐’吼沉入江中。”
诸葛明一笑,道:
“好!咱们晚上看情形,就听你这一吼了。”
二人这是在养精蓄锐,等着晚上大干一场。
不过,在诸葛明想来,也许今晚尚不致于拼战,因为通江堡的敌人还没有露面,连“铁扁担”褚伦是个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怎么能与雇主先干起来?
然而,诸葛明却万万想不到,事情还真起了变化,变化得出他想象之外。
因为太过意外,于是就在鹬蚌相争之前,渔翁已等不及地一冲而上,为什么?
汉江的一轮明月,又自水面升了起来,原本是个大团饼一般的大月亮,却愈来愈变得小了。
这时候,诸葛明左手挥着宝剑,单薄的天蓝长衫,拦腰缠了一条黄布带子,足蹬薄底快靴,潇洒至极地与张博天二人来到靠在岸上的“江上庐”大船上。
张博天,这位大刀寨之主,右手抓着他那把杀人无数的大马砍刀,一身青色短打,缎子裤管,更显得一副威严的模样。
褚伟岳接引二人来到那间豪华大舱中,当即吩咐开船,驰向江心。
张博天等不及地问道:
“大少堡主,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呀?”
哈哈一笑,褚伟岳道:
“打从现在起,二位是我通江堡的人了,除了听命行事外,是不能多问的!”
张博天一愣,诸葛明道:
“不错!是有这一说,一千两银子一个月,价码是够高的,咱们这就等着干活儿了!”
褚伟岳道:
“这就对了,话先说清,免伤感情!”
张博天冷哼一声,牙齿咬得格格响。
诸葛明却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尽在这个大舱中左看右瞧。在他想来,怎么会没有看到另外的六个人呢?
也不过半个时辰光景,通江堡的“江上庐”在满船点缀着的各色彩灯下,扯起它那彩色大帆,驶往江中而去…
江面上已没有其他的船,因为夜间行驶的船,是很少的,但就在“江上庐”才刚驶到江心,迎面立刻驶来一艘三桅大船,非常技巧地靠上了“江上庐”大船。
于是,一阵脚步声,看样子至少又自大帆船上过来二三十人之多。
就在这时候,诸葛明清楚地听到一声:“爹!”
是褚伟岳的声音。
于是,诸葛明朝张博天施个眼色。
张博天露齿一笑。
一阵脚步声渐渐地走来。
突见两个全身短扎靠打扮的大汉,双手掀起门帘,闪身肃立两旁。
就见一个身穿丝绸长衫的紫脸膛汉子,卧蚕眉下一双金鱼眼,大蒜鼻子宽嘴巴,脸上颧骨,像是两个杂面馒头,灰苍苍的一副长髯,使他看来有着另一种威严的样子。
不过最惹眼的,还是这紫脸膛大汉的腰上,竟然束了一条金光灿灿而霞光四射的镶金片与宝石的腰带。
金丝缎带束着一头灰发,六尺高的大汉,在长衫掩不住的粗壮双肩与粗腰衬托中,透着一股孔武有力的样子,令人生畏。
这个人,就是通江堡堡主“铁扁担”褚伦。跟在褚伦身后进来的,尚有四个手持长剑的壮年大汉,表情全都十分严谨,四人身后,紧跟着一个大汉,肩上扛着一个黄布缠着的铁扁担,看样子足有五尺长,那就是褚伦的兵器。
六人一进入这个大舱中,褚伦却只发现张博天与诸葛明二人在座。
就在他大摇大摆地走近那个绒布铺的大长桌边时候,大少堡主适时地领着净悟等六人,自另一面走人。
“铁扁担”褚伦指着张博天与诸葛明二人,问他的儿子褚伟岳道:
“这就是你临时找来的两个?”
褚伟岳恭谨地道:
“正是!”净悟的大脑袋微扬,粗声道:
“有必要找外人帮忙?”
“铁扁担”褚伦道:
“为了顺利达到目的,临时找两个帮手,也是权宜之计,何况事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