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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前度刘郎今又来(2/2)

“此话当真?”

“敢问足下姓大名…”

“是,”徐崇拱手“九若大师被我毁了兵刃,属下想向教主借那‘玉树宝刀’一用。本教双宝,乃是属下手中的‘剑’与这‘玉树刀’。如今本教既要扬威少林,自该让天下人见识见识这两样宝。何况‘剑’锋利无比,若我就此便与九若大师较量,未免占了便宜,想非教主所望!”

徐崇待狄宣退下,方自笑:“九若大师,在下得罪了!”他这一句话方丢下,手中的宝剑已作一白虹,如雷如电,径刺过去。

九若此刻手上没了兵刃,无奈之下,只得苦苦一笑。那徐崇突然转过去,弓:“教主在上,属下现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教主成全。”

九若戒刀来得极快,沈怜香双脚离地,力已弥末,见无从闪避,就要成为对方刀下亡魂。急关,在九若重重刀影之中,现白光数,只闻铮地一声脆响,立时遂半截刀。九若手腕为他人内劲震得发麻,不及思考,愕然而退,连连望后跃数步方歇。待其定下元神,唯见一名乾元教徒拦腰搂住沈怜香,一手攥把灿烂眩目的长剑,稳稳立在前。他垂目望了望手中只剩一半的钢刀,立掌念了声佛,徐徐赞:“施主好剑!”

众僧见他文质彬彬,貌岸然,全然不似邪坏人,不禁各还一礼。那天缘方丈将他看了半日,隐晦的中又自放光,沉声问:“老衲敢问徐施主——今年二月间来敝寺借走‘属镂剑’的,可是檀越您?”

陈家洛张言,被石泉摆手制止,将他拉退在了一边。

“哦?此话怎讲?”

天缘续:“胡…前辈是否知晓?这位乾元教秦施…那个先生,承继了当年卡多、缪哈尔的功?乾元教志在雄霸武林,颠覆江湖,老前辈与令徒怎会站在这秦施…先生的一边?”

然一步踏前,手间又是一十二刀。天缘远远观其招,刀刀指人要害,戾气太重,与佛法大相违背,不禁连连摇,暗自叹息。

在场之人见其如此托大,都是不觉一怔。秦右江武功极,生来狂傲,最要面,却是哈哈笑:“说得有理!有理!好,狄宣,将咱们的宝刀递给九若大师!”

回目释解:本回回目“前度刘郎今又来”摘自刘禹锡《再游玄都观》诗。“刘郎”此地当指乾元教主秦右江。

徐崇微微一笑,摆摆手:“大师太客气了。这个‘借’字不妥,说个‘讨’字才是真的。”

天缘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见白衣教徒之中,有一老一少两人的服与别的不同。再定睛细细一瞧,居然就是当日上少林打听乾元教下落的老少二人!天缘方丈错愕之余,猜想那年长的老人应该就是胡铭官了,遂合什礼:“原来老檀越便是当年驱走邪的胡大侠,怨不得功力会有如此厚。那日老衲不问缘由,贸然手,得罪之,还请见谅!”

石泉上人见他误会自己投靠了乾元教,如果换作家洛,恐怕早要立即就与教划清界限,申辩解释。然其早已看破红尘,不问世事,却也不愿多说甚么。秦右江冷冷说:“甚么先生、先生的?本座实话告诉你吧,徐崇他虽是胡先生的徒弟,然其与在下志趣相投,怀齐天大志,现在已是我乾元教的太星君了!说起胡老先生么,本座只不过是带他来此观,看我圣教如何一举拿下少林这座千年古刹、武林至尊的!”

秦右江极为看重徐崇,见他在少林众位僧面前表现得如此潇洒坦然,为本教争了脸面,心下赞许之余,不禁微微笑:“但说无妨!”

“哦…大师是看我年岁不对,不可能于当年拜师学艺罢?这个问题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师尊当年为人掌力所伤,只是昏死而已,其实并未气绝。待他醒转之后,悄悄下得山去,才又收了我这个不肖的徒弟。”

“他老人家现在尚且安好。你看,这位便是家师了。”

石泉上人知他这是提及当日一拂夺剑之事,微微一笑,慈和地说:“不敢!惶恐!”

炎德星君狄宣缓缓走到九若面前,双手递过“玉树宝刀”九若见此刀通纯白,便似玉琢一般,忍不住暗暗纳罕。起先,他人尚在犹豫,到底自己该接还是不该接。然后来转念一想,这徐崇既是胡铭官的徒弟,所使的什么“九天玄女剑法”多半也便是当年胡铭官击退缪、卡二人所用的剑法。如今之际,可能关系少林寺的生死存亡,自己逞英雄,死要面,实不会带来半分好。他生与邪不共天,此刻令之接受对方的“好意”让他更比剜心还要痛上十分。不过九若终非莽之人,知孰重孰轻,其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将刀接了过来。

“‘属镂剑’乃家师当年血战五台遗留之,现由其座下弟要回,也是天经地义的。”

少林和尚们还在默想,那的太星君徐崇却将手中长剑一舞,朗声说:“九若大师,在下曾蒙恩师指‘九天玄女剑法’,傲笑天下,罕遇敌手。适才见大师刀法妙,很是技,如今替代内人,想与大师切磋一番。”

天缘等少林僧人心下奇怪,这胡铭官既然不是乾元教的同党,凭其如此的武艺,为何不再次面阻止教兴风作狼?难他这全是为了不与徒儿翻脸,才会置事外,袖手旁观?他们不明内情,哪里知,此二人已中乾元教的“香木”之毒,如今内力涣散,莫能助。便是石泉没有中毒,倘若他的徒弟有难,会不会与少林为敌,还是个未知数呢!

众僧闻之,俱各一惊。那天缘禅师:“莫非令师…”

那人安了几句犹自惊魂未定的沈怜香,恭敬地揖手答:“在下乾元教太星君徐崇,见过各位大师。”

九若这一句话,既是赞对方的剑法超,也是夸他的宝剑非凡。想自己凭了一手“燃木刀法”名噪江湖,从前下山除暴安良的时节,没人能够接得住其四刀以上。今日来人举手间便破了他的绝技,如何不令其震撼莫名?阎罗大师仔细打量来人,见对方五十上下年纪,神气内敛,双眉低垂,中非正非邪,显然是个内家手,不由合什问

“家师俗家姓胡,双名上铭下官的便是!”“当年令师不是已然作古,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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