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怎知他是何意?唯见他滑稽透顶,只得极力忍住笑。
张无忌却不再与她们胡缠,几步走到场中,也亏他心思缜密,居然打了一个尼姑式的稽首,拉开架势,便等那胡人攻上。
胡人对着张无忌摇摇头,却对杨冰道:“我叫哈赤,今天,来中原,只为比武,和你。”
杨冰道:“张无张师太,你就在一旁给我掠阵吧,待会不行了,再请仙姑援手也不迟。”
张无忌楞了楞,只得退下,白皙的脸上不由得又红了一片,煞是可爱。
却见哈赤双手握住弯刀,用力一抛。弯刀向外弹出。
众人一见,均觉大奇,没想到这弯刀尚有这一古怪,如不是他事先亮出,待会拼斗之时,倒还难防。但他预先将秘密示众,却不知是何意图,莫非有恃无恐吗?却听哈赤道:“你够仗义,请小心。”
原来方才杨冰未伤那人,哈赤心存感激,是以他事先告知杨冰,自已兵刃上的法门,以示无私。
张无忌心想,这哈赤倒是条血性汉子。杨冰当下谢过哈赤,从一名黑衣少女手中接过长箫,缓步走入场中。
杨冰一裣衽,道声:“请!”
哈赤不再客气,弯刀直递,杨冰长萧将弯刀引开,直点哈赤肩井穴。
二人初时客气,此时一交上手,却是着着逼人,互不相让。弯刀舞将开来。犹如流星划空,端的如行云流水,弯刀不时反弹打穴,恰如长河中不时激起的狼花,更兼刀中夹掌,确是令人眼花缭乱。
杨冰一支黑管长萧,如惊蛇出洞,时如黑色闪电,神出鬼没。待到后来,气流激荡,相格之时隐然夹有箫声。
哈赤荡开长箫,手臂暴长尺许,轮弯刀,划过空中,带着朝阳的闪光,直欺杨冰,弯刀不时反弹,好像长虹落日一般。
杨冰长箫系用竹制,并不能与弯刀正面相接,见对方势急,长箫寻隙掷出,带着箫声,直击哈赤小腹。
哈赤右脚立定,一个仰翻,让过长箫,弯刀去势不衰,攻砍杨冰。
此时杨冰长箫脱手,如不后退,定然无幸。哈赤料定,纵然杨冰后跃躲过此刀,但兵器出手,已然输了,突然间黄影一闪,哈赤惊觉弯刀落空,眼前哪里还有杨冰的踪影?暗道一声不好,正要回刀时,忽觉脑后玉枕穴上一凉,哈赤魄飞天外,只得闭目等死。
过得须臾,不见异常,回首望去,杨冰早已手提长箫绰立一旁,微笑拱手道:“承让!承让!”
哈赤面如死灰,鞠了一躬,退下场去。
原来刚才在弯刀与杨冰脑门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杨冰早已贴地三尺向哈赤身后飞去,用的正是《九阴真径》的御身术,逃过了这致命的一击,恰如春燕剪水,姿势妙曼之极,跃起之际,纤手在哈赤玉枕穴上一拂,右手接过长箫,轻盈绝伦地跃在一旁青翠芬芳的地上。
张无忌直看得神驰目弦,但觉杨冰内功与自己的九阳神功迥然相异,却依然显得正大醇厚,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在场诸人,无不惊然失色。
张无忌陡觉失言,急伸手捂住嘴巴,却哪里还来得及?三个胡人中,已败了二人,余下一人光着膀子走进场,双手抱拳道:“恭喜小姐。活死人墓中既有男子,就请他与在下比武吧?”
此人的汉语说得倒流利。杨冰一张俏脸霎时满布红霞,却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这干西域武士的师祖金轮法王曾留下遗训,活死人墓中如有男子,则比武时只能与男子相斗。杨冰也知道这点。谁知张无忌竟弄巧成拙,这番欲盖弥彰之举,却如何分辨得清。
张无忌见对方挑明了要与自己比武,倒也不好推托,此时既已被对方认出,索性将尼姑的缁衣脱了,抱拳一揖,朗声道:“在下张无忌,领教阁下高招。”
那人道:“在下达刺哈,请恕眼拙之罪。”
张无忌脸上一热,吱晤道:“我来此地,实是故人相访,别无他意。”
达刺哈笑道:“张大侠不必为难,在下恭喜了。”
杨冰怒道:“达刺哈,你不明所以,休得胡言。”
达刺哈道:“活死人墓向来不准男子进入,除非与墓中主人有婚姻之约,才可进入,对否?”
张无忌道:“阁下误会了,在下已有婚约,拙荆便是这位小姐的徒弟。你看我能否进入这活死人墓呢?”
达刺哈道:“原来如此,那也好呀,就请阁下下场,一展雄风吧!”
杨冰正要阻挡,张无忌却对达刺哈道:“你们要怎样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