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一怔：“瓜脸？”

那女早已背转，用不太沉稳的声音冷冷：“你是振远的趟手？”

陈良奇怪地哈哈大笑：“我又没说她是男人。”

“你敢骂我？”

麻怒：“乘什么凉，你还打蚊呢。”

钱麻“嗷”地叫了起来：“他敢打你耳光，找他算帐去，走。”

钱麻气得一：“你说的是个女人。”

陈良在回忆：“…小鼻，跟玉琢的似的…”

“好象你是我爹似的。”

“没打也不行，你是我钱麻的朋友，他说打你耳光，跟打我耳光又有什么两样，找他去，走。”

“那人长什么样儿，咱们去找他。”

陈良个鬼脸：“麻，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哎哎哎，你别打我，…我在窑里…呆了十几年，什么事儿瞒得过我？”

“我又没有老，你怎么不是放？”

好在钱麻是个二百五，上就镇静下来了：“请问姑娘找我钱某人，有何指教？”

钱麻不由自主地摸摸鼻：“好小，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没娘怎么有我？”陈良十分气愤，认为钱麻不够朋友，故意气他。

钱麻：“咱们自然是好朋友。你再走一趟，咱们要装得象一些。…对了，这个耳光，你就说是你久劝之下，被我打的。”

陈良啐了一：“小到正好的程度，都跟你似的，一个大红鼻。”

钱麻：“你有娘么？”

陈良领着钱麻，走了好几条小巷，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钱麻猛地一转，正破大骂，陈良已经喜叫：“你跑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

“我看你小本就没有良心。”

“现在不是了。”钱麻：“怎么，你想找人保镖？”

“让我想想…小手，很白很白，对了，腰里系着一把刀，很好看。”

钱麻气得团团转：“你也没说是女人啊。”

钱麻又是一楞：“小鼻，喂，小到什么程度？”

“她么，嗯…瓜脸…”

陈良撇撇嘴儿：“哟哟，德，一听见女人就急得直搓手。你要真想女人，窑里有的是儿。我娘就是。”

钱麻急忙：“怎么没有，怎么没有。”

钱麻气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五千两。”

钱麻都直了：“还有什么？”

钱麻臊得恨不能钻地里去。陈良却已嘻嘻哈哈地逃了小树林。

陈良奇：“还没打呢，你急什么，咱们商量个对策。”

钱麻急了：“喂，姑娘，好说好商量，你先把剑撤了，咱们重新开打。你有剑我空手，多不公平，我还没来得及摆架式呢。”

“你骗老？”钱麻直瞪。

一个耳光过后，陈良的小脸上顿时起了五条红痕，钱麻好生后悔。

“你才放呢。”男孩也了起来。

钱麻抬手一个耳光：“她是你娘。”

钱麻突觉嗓有些不得劲儿：“是你…咳咳…找我？”

“不过，姑娘得试试你有没有资格。”姑娘的声音平静下来了。

钱麻了起来：“放，你老也不你。”

他现在正愁没钱，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他反倒吓住了似的。

钱麻又是一个耳光抢了过去，不过这次陈良防备，闪开了：“老的娘就是窑儿么，你吗打我？”

钱麻一怔一怔又一怔：“天，五千两。”

“嗨，这有什么，咱们还是朋友。”男孩十分大方。

“不错。”

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们父俩这是闹什么呢？”

陈良颇不屑地啧啧数声：“麻，真没息，你是不是想那事儿了？”

绿影一闪，一柄长剑抵住了钱麻心：“这就是你的武功么？”姑娘中神情冷得吓人。

陈良起来就跑。

“还有…细眉，大睛，小嘴，牙齿雪白赛珍珠，穿绿衣裳，飘飘悠悠的…”陈良的记相当不错。

钱麻两放光：“多少钱？”

“我娘么，她是个婊，自己还忙不过来呢。”

几个喝酒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真是大老一个。陈么，耳东‘陈’，良么，良…良心的‘良’。”男孩颇为不屑。

钱麻和那姑娘的脸一下都红了，齐声怒叫：“胡说。”

“女人怎么会有胡呢？”

“良心，良心值几个钱？”男孩越发觉得钱麻这人不堪承教了。

陈良再回来时已是怒气冲冲：“那人这次不给钱了，说若是你再不去，她就也打我一个耳光，还要把钱都收回去。”

姑娘正待送剑，外面陈良的声音喊了起来

钱麻住了：“对不起。”

陈良却笑了：“嗨，老平生第一次被人好心地打了一个耳光。麻，你还不算没良心的人。你这个朋友，我定了。”

“活天冤枉，你是我朋友，老骗你什么，她明明是在这里的么。”陈良叫起了撞天屈。

“你娘也不你？”

钱麻杀猪般吼：“她是你娘。”

“有没有胡？”

酒客们面面相觑。

“钱麻，只要我一送剑，你就会尸暴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