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了他与木潇潇的周身要害。
半空中,木潇潇忽地一折身,向李乾元直扑过去。
显然,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擒住李乾元,以他的性命为交换条件,以容脱身。
李乾元不动。
他看着正飞身掠过来的殷、木二人,面上挂着成竹在胸的微笑。
似乎他已料定,这二人不可能扑到他身边。
果然,殷朝歌一拉木潇潇,二人身形在空中一顿,又向侧面掠开。
剑光消散。
殷朝歌忽然惊觉,并没有暗器袭向他。
铜管内射出的并不是铁箭、钢针一类的暗器,而是一道灼人的火舌。火舌“轰”地一声撞在车厢上,立刻燃起一片熊熊烈火。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自火中散开。
殷朝歌怔住。
一转头,他才发现,十名手捧铜管的黑衣大汉已散成一道半月形的阵势,十支铜管的焦点,正是他与木潇潇。
“天火!”殷朝歌总算知道那铜管是什么了。
“天火”是一种暗器,它的主要材料是产自西北的一种粘稠的、黑乎乎的天然油脂,当地俗称“臭油”
将“臭油”装进这种打制精细,且配有点火装置的黄铜管内,便能在举手之间,将对手烧个乌焦巴黑。
殷朝歌曾听严子乔说起过这种暗器,却万万没料到慕容冲天已能大批量地制造它。
转瞬之间,马车已烧成灰烬。
李乾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殷朝歌也没有开口。
现在再说什么,似乎都已是多余的。
十支天火、五十匣连弩铁箭,处在这样的包围之中,只怕严子乔、慕容冲天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只有死路一条。
木潇潇一咬牙,道:“说不去就不去,有本事你们就动手杀了我们!”
李乾元淡淡道:“此话当真?”
木潇潇狠狠盯了他一眼,握住殷朝歌的手,看着他,微笑道:“大哥,能和你一起死,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殷朝歌心里一颤,轻轻理了理她散乱的鬓发,低声道:“大哥也心满意足了…不过,你大仇未报,又怎能死在这里!”
木潇潇目光颤动了一下,不觉握紧了他的手。
她在心里狂呼道:“不要!
殷朝歌已经转过脸,沉声道:“殷某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有一个条件。”
木潇潇的脸“刷”地变得雪白。
李乾元大喜道:“好说,好说。”
殷朝歌道:“殷某必须先将木姑娘安全地送回榆林。”
李乾元一怔,为难地看了看童尚荣。
童尚荣不耐烦地道:“行行,行!反正教主吩咐只请殷朝歌。”
木潇潇似是被人当胸猛击了一拳,微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
她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道:“我不走!”
她死死地抱住殷朝歌一只胳膊,抬眼望着他,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眼泪霎时间流满脸颊。
殷朝歌捏了捏她的手腕,传音道:“你不回去报讯,又有谁能来救我呢?你放心,圣火教一天不找到另外半张宝图,就绝不敢把我怎么样。”
木潇潇一言不发,只是颤抖。
大滴大滴的泪珠自她惨白的脸庞滑落,一滴一滴滴在殷朝歌手心。
殷朝歌微笑道:“听话!你要不听话,大哥就不喜欢你了!”
童尚荣道:“行了行了,情哥哥情妹妹地也该说完了,咱们这就动身吧!”
李乾元道:“请公子随在下等西行,在下自会安排人手,送水姑娘回榆林。”
殷朝歌道:“不行!殷某要亲眼见到木姑娘安全抵达榆林,才能跟你们一起走!”
李乾元迟疑道:“这个…”
殷朝歌道:“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李坛主尽管下令施放‘天火’,殷某也放手一搏,看看是鱼死,还是网破!”
李乾元凑到童尚荣耳边,二人好一阵嘀咕。
童尚荣道:“好吧。路堂主,请你与各位弟兄在此等候,我和李坛主陪着殷公子送木姑娘。”
李乾元道:“殷公子也得答应在下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