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怒了:“我不知道!’
很显然,郑愿的话切中了要害。
郑愿笑出了声;“就算你不知道,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嚷嚷对不对?那么,钱玉堂既已成了孟临轩的杀手,怎么又被孟临轩害死的呢?”
老板娘喘着粗气,良久才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一天,是四年前的腊月初九,我丈夫突然血肉模糊地冲进家门,对我说:‘孟临轩要杀我,你快逃。’然后他就倒在地上,就…·死了。
泪水已流满了她的脸,她的手因为愤怒而变得冰冰。
郑愿缓缓道:“当时你们住在济南?”
老板娘点点头,喷咽道:“就在庙后面不远的一家小院子里,…我丈夫他…他很少回家,一年在家呆不了十天,我一个人…一个人…呜呜…,,郑愿搂紧她,深表理解似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个在家很苦很孤独,就算你风流一点,也不是什么大过错,他不会怪你的。”
老板娘心里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郑愿轻轻拍着她,就像在哄着一个哭闹的小女孩:
“那么,你又是怎么逃走的呢?”
孟临轩如果要杀钱玉堂,一定会斩草除根,钱玉堂就算能逃回家报讯,老板娘想逃出济南也极不可能。
老板娘泣道;“我没有逃,玉堂刚倒下,孟临轩已带着好几个人赶来了,我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没想到姓孟的居然抚尸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数落,说是玉堂为救他而死,让他惭愧莫名,哭到热闹时候,他居然还拔刀要自杀,被那几个同来的人拉住了,这时家里已围进来许多看热闹的人,谁都赞孟临轩够义气!”
郑愿愣了半晌,才苦笑道:“这姓孟的真是个人材,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他了。”
老板娘道:“后来,巡捕房的捕快来了,说是有飞贼闯入孟家,玉堂舍命护主,追杀那飞贼,结果同归于尽,巧的是那死的飞贼尸体也的确就在这座庙旁。…我有口难言,只好忍着。后来,姓孟的又吹吹打打,厚葬了玉堂,假惺惺地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我知道报仇无望,就离开了济南,回到莱芜老家,又偷偷跑到青州开店,…”
郑愿想想,道:“这件事我后来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那死者是你丈夫钱玉堂,你知不知道孟临轩为什么要杀你丈夫?”
老板娘泣道:“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郑愿痛惜地抚摸着她,南哺道:“可怜的妞妞,别哭了,好不好!”老板娘的小名叫“妞妞”天下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郑愿。
老板娘更酸心,哭得更动情更伤心了。
郑愿道:“妞妞,钱玉堂生前有什么好友吗?”
老板娘呜咽道:“没有,就算…·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呜呜··,…”
郑愿叹道:“不错,就算有,也未必知道内情,知道内情的,孟临轩也绝不会放过。…四年前…四年前我是十八岁,孟临轩大约也是这个岁数…·妞妞,你多大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老板娘泣道:“我…老了,老了…”
郑愿轻笑道:“你忘了我可以教你练一种神奇的内功吗?”
老板娘压住他,呜咽道:“答应我,答应我,帮我报仇,答应我…·”
郑愿坚定地道:“我答应你。”
老板娘哑呼一声,瘫在他身上,不动了,极度的兴奋使她支持不住了。
她实在感激郑愿,感激这位比她小十二岁的年轻人,感激这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情人。
她已暗暗发誓,如果郑愿能杀了孟临轩为她复仇,她一定要把身心全部彻底地交给他。
她不计较名份,只重实质。至于郑愿会怎么想,她不在乎。
天已蒙蒙亮,远处不时已有人声。
郑愿道:“妞妞,你已很累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啊?”
老板娘的确已累坏了,但郑愿提出这一点,还是让她很伤心。
她松开四肢,推开郑愿,赌气的翻身背冲着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郑愿松了口气,穿好衣裳,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