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淡淡地看着大掌柜额上的冷汗,缓缓道:“至少,他们现在已弄明白了两件事。其一,郑愿的武功的确惊人。五号的剑术已相当不错。出手既快且狠,轻功更是独树一帜,可五号居然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证明要对付郑愿,切不可硬拚。其二嘛…”
孔老夫子的神情一下厉害多了:“我们证实了海姬的反叛。昨晚若非海姬出声示警,郑愿不死也会受重伤。”
他将目光移向灰衣仆役,冷冷道:“海姬是你一手提拔的,你准备怎么办?
灰衣仆役镇定地道;“我不相信她会反叛。”
“哦?”“海姬示警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帮助郑愿?”
孔老夫子道:“为什么不会?你别忘了,东海三神君是郑愿杀的。”
灰衣仆役道:“但海姬若存心报恩,没必要去中原寻找雇主,没必要自告奋勇揽下这桩重任。就算她会离开我们,也绝对不会反叛。”
孔老夫于道:“昨晚的事,怎么解释?”
灰衣仆役道:“我无法解释,但海姬一定会有合理的解释。”
孔老夫子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叫她来。我想听一听她的解释”
如果郑愿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统治安宁镇这群虎狼的人,居然会是这么样一个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子。
可惜郑愿不在这里,郑愿又去了倒也酒楼。
他想看看蒋操的“失踪”有没有影响酒楼的生意和酒客的兴致。
满窗花一看见郑愿,就眯起好看的月牙眼甜甜地笑了:“昨天还说没必要呢,今天可比谁都来得早。”
郑愿的确来得太早了点。酒楼刚开门,他是第一个酒客。
郑愿微笑道:“我喜欢早上喝酒,而且,也喜欢一人静静地喝酒。”
满窗花用欢悦俏皮的声音道:“而且,不要钱的酒,不喝白不喝,是吗?”
郑愿一笑。
他依旧只要了两角酒和两碟小莱,坐在昨天坐过的座位上。他喝的很慢。
他相信不一会儿这里就会酒客盈门,他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神情。
可他错了。
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有见第二个酒客。
满窗花哼着一支蛮好听的曲子,远远坐在柜台里,根本没有要和他塔讪的意思。
郑愿只好听她哼曲子。
听了一会儿;郑愿就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支曲子了。
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等他听完她哼的第二支曲子时,就已能完全肯定她哼的是什么地方的曲子了。
他在海上听过。
那一年他为追杀“花痴”敖天放和“血魔”项怒时,到过黄海中十几个岛屿,那里有许多渔民,来自东瀛扶桑。
他听渔民们唱过歌。他还记得东瀛歌曲那种特有的韵味。
他暗杀东海三神君前,曾在东海各处追踪了很久。他遇到过倭寇和狼人,也听他们唱过歌。他也记得那些歌的曲调。
满窗花哼的曲子,只可能源自东瀛。
海姬精擅忍术,她曾流落东流。满窗花难道也和海姬有相似的命运?
这里还有多少人,会唱东瀛的歌曲?
这安宁镇上的人,真的彼此不往来吗?
他们是真的彼此之间从不交谈,还是仅仅在有外人在场时如此?
他们如果在没有外人时,说话是用汉话,还是用扶桑话?
郑愿在心里叹息。
满窗花终于开始着他,和他说话了;“郑爷,一个人想什么心事呢?”
郑愿微笑:“我在担心。”
“担心?替难担心?”
“替你担心。”
满窗花吃吃掩口轻笑:“郑爷真会说笑话。”
郑愿叹道:“我不是说笑话。”
满窗花膘看他,好看的月牙眼里媚态撩人:“你真替我担心?”
“嗯。”“担什么心?”
郑愿道:“我担心你的生意。”
满窗花道:“我的生意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愿悠然道;“你自己一点没察觉吗?”
满窗花轻轻摇头。
郑愿道:“你看,喏大的倒也酒楼,居然只有我一个酒客,而且我这个酒客还是吃酒不用给钱的。你的生意糟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担心?”
满窗花朝他飞了个媚眼,轻轻笑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