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愿又想了想,这才叹了口气,淡淡道:“孔老夫子和你怎么样?接着说。”
海姬指着泪,吸着鼻子,抽泣道:“我们商量了一次名叫‘零卖’的行动。因为…因为孔老夫子知道爷在中原武林中有许多仇家,就决定把你…把爷‘零卖’”
郑愿当然明白“零卖”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是个杀手。他对职业刺客界的内幕知道很多,对杀手这一行的“行话”也相当熟悉。
看着海姬哭哭啼啼的样子,郑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啼啼道:“好啦!别哭了,不就是‘零卖’吗?没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
海姬哭得更伤心了。
郑愿故意笑道:“既然是要零卖我,想必要的主顾不少。你是怎么找的,说来我听听。”
海姬开始抽自己的耳光:“我混蛋,我不是人!我…”
郑愿扯住她的手,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深深,你还不快进来?”
花深深在外面曼声道:“你要我进去做什么?”
郑愿道:“海姬在哭,你进来劝劝她,好不好?”
花深深冷笑声响起:“你是傻子?你不会自己劝她?”
她好像一个人在外面吃醋。
她这一冷笑,海姬似乎这才想女主人就在洞外“偷听”连忙挣开他的手,哭声也一下小了许多。
花深深似乎打了个吹欠:“你们说话声音最好小一点,莫吵得我睡不着!”
郑愿苦笑。
好半天,海姬才沙哑着声音低声道:“要找主顾很容易。我泄漏了点口风,就有许多人自动来找我。”
郑愿道:“哦?都有哪些人?”
海姬凄然道:“自动来找我的人,都是夜里来夜里去的。他们都蒙着面,出手很大方。”
郑愿道:“他们都是买我的命?”
海姬摇头:“不是。”
“那他们买什么?”郑愿吃惊地笑了:“莫不成他们想买我的一只臭袜子、一条破腰带?”
海姬道:“爷的龙雀刀、绿林盟旗都卖出了大价钱,还有人…还有人要买爷的一条腿,有的想买爷的一个耳朵…,…反正,反正…全都有人买。”
郑愿苦笑:”他们中没有人提出要买我的命。只买我的命?”
“没有。”
“怎么会呢?”
“因为爷的命,已经有人买了。”
郑愿顿时两眼放光:“谁?”
海姬的眼泪又溢满了眼眶:“爷,爷…我说出来,你千万…千万别生气,千万…”
郑愿笑道;“我生什么气?”
海姬哭出了声:“你会生气的,会的…”
郑愿忽然笑不出来了:“莫非…莫非是…是金蝶?”
海姬拚命点头,泪水洒落在他手上。
郑愿的心撕裂般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突然狠狠扎了一刀——他初恋的情人,居然会雇杀手要他的命。
这可能吗?
他是该放声痛哭,是该大发一笑,还是该破口大骂?
海姬忽然冲动地抓住他一只手,抓得紧紧的。她的脸儿雪白雪白。她的手冰凉。她的丰满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她的柔唇已失去了颜色:
“爷,我…愿…终生…服待夫人和爷,我…求你,求你…,,
郑愿吃惊地瞪着她,一时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不明白地在干什么。
但很快,他从她眼睛中读出了她心里沸腾的热情、炽烈的欲念。
他的欲望也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海姬兴奋得天晕地旋。她知道,她成功了。她已经得到他的允诺了。她哆嗦着躺下来。在他身边舒展开自己的身体。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丰润的柔唇,带着种奇异的颤悸和愉悦。
她并没有忘记他重伤才愈。她不想伤害他,甚至不想累着他。她要像一个妻子那样体贴他,珍惜他,而不是像一个贪婪的情妇那样拚命吸取他。
平生第一次,她知道心疼男人了。
因为这个男人,是她挚爱热恋着的人。心疼爱人,远比心疼自己要愉快。
他们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