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面什么也没有。
林麟道:“怎么不刻了?刻坏了也不怪你,也不索赔,不过博众人一笑,这难道还不成吗?奇怪了。”
艺人冷冷道:“在下手艺虽低下,却也不是行骗来博人一笑之徒,你就另请高明吧。”
常世雄道:“喂,老兄,出门谋生,骨头何必如此硬呀!”
张克虎道:“人家硬也是应该的,谋生就要低三下四吗?我们又何尝这样?”
胡美珠道:“你这位先生也是,人家不过随便说说,你干什么认真?”
林麟道:“性情过于孤高,怎么走江湖?你不是靠雕刻谋生吗?有了顾主,怎么往外推?
这样吧,你别刁难了,给你十两银子做工钱,总该可以了吧?”
艺人看了看他,不再言语,提脚就走。
林麟生气了:“走就走,有什么不得了的!天下艺人多的是呢!”
张云雁道:“真是的,我本不信那么手神,看来是心虚了,不敢在玉佩上雕吧?”
张婉玉道:“可不是?要是我我也不敢,如此贵重的东西,雕坏了拿什么来赔?”
艺人走出四五步,听出这些话实在刺耳,但转念一想,又何必计较?于是走他的路。
谢飞燕这时却出乎意外地招呼道:“先生慢走!”
声如黄莺儿鸣啼,艺人身不由己止了步。·
“我有一件东西,请你雕刻,可以吗?”
艺人转回头来看着她,眼睛似乎亮了一亮,表情也缓和下来:“姑娘有何物?”
谢飞燕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绸包,旋即打开来,白绸上托着一块长约三寸、宽两寸多,厚也有两寸余的紫晶石。
这块紫晶石已经过打磨,呈长方体,紫色均匀,又浓又亮,众人看得呆了。
“姑娘要雕何物?”
“随先生意,看它适合雕什么就雕什么吧!”谢飞燕注视着他说。
艺人面现惊喜,道:“既然姑娘信得过,在下就替姑娘雕一件东西来,决不辜负这块上好紫晶。”
“请先生拿去吧。”谢飞燕道。
“不过…”
“怎么了?”
“这么一块好料,随便雕出什么物事来,未免暴殄天物,在下拟以三日时间,雕出一件精晶,姑娘信得过吗?”
胡美珠道:“三天?你就在这里干活吗?”
“不,在旅舍里,在下就住在附近的‘福喜’旅舍里,三天后,在此交货,如何?”
艺人说这话时,双目紧盯谢飞燕,这样贵重的东西,能轻易信陌生人吗?
张婉玉、胡美珠,还有几个姑娘都叫出声来:“呀!这怎么…”
谢飞燕不等她们说完,抢着道:“可以,我三天后来取。”
她作为紫晶的主人答应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可是,众人都觉得她大方得离谱了,那小子抱着紫晶溜了怎么办?上哪儿找去?
林麟十分关心谢飞燕,赶忙道:
“谢姑娘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能起了歪心啊?”
艺人大怒,沉下脸来:“尊驾何必多操这份心?姑娘都放心在下,多说何益?”
这话不轻不重,林麟却很难堪,一下子生起气来,道: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谢飞燕立即打断他的话:“林少侠不必再多言,这不过是件小玩艺儿,何必介意。”
林麟气得脸都红了,再三压住火气,才没有爆发出来。
张克虎道:“先生贵姓,交个朋友吧。在下张克虎,‘鸿雁班’打鼓耍杂耍的。”
艺人听他这般说,便也和气地道:
“在下姓光,光亮的光,单名一个灿字。张兄空时,请到福喜客栈来坐坐。不过,三天内要替这位姑娘雕刻出一件精品来,因此无有闲空,待交了货再叙吧。”
说完,将紫晶往怀里一揣,大步走了。
路上,众姐妹纷纷议论,有的说谢飞燕未免太大方,这么一块宝贝竟放心给一个陌生人。
有的说那先生晶貌端正,像个诚实君子,有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靠不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