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请进来一见吧。”
不到片刻,家人领着一五旬道人进了后花园,来到席前。
谢士海一见这道人,不禁吃了一惊,还没开口,老道就抢了先:
“无量寿佛,还记得谢士波否?”
果然是长兄谢士波,这一喜非同小可,谢士海连忙命妻子姚香莲、长子谢永志、次子谢永刚、女儿谢飞燕叩见大伯。
谢士波连声道:“起来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行完礼,谢士海命人置办几个素菜,但谢士波却阻止道:
“不必不必,为兄修道不忌荤腥,不须再费事。”
谢士海等人不免有些吃惊,但也未放在心上,当下替兄长斟上酒,两老兄弟一饮而尽。
谢士海叹道:“兄长一去数十年,也无音讯,倒叫兄弟一向挂念。所幸今日天缘巧合,让我兄弟于中秋团圆之日团聚,不知兄长一向在何处修道?”
谢士波道:
“愚兄走遍名山大川,向无定居之处,即是方外之我,一心求道,世俗亲眷自然也淡漠了。今日路过杭州,忽见谢记绸缎铺,随便一问,居然是兄弟所开,便动了思亲之念,来与兄弟见上一面。”
两兄弟数十年未见,自然生分了,谈话也不甚热烈。
广元真人道:
“兄弟发了财,这一向日子过得舒适,不知可曾回老家祭祭祖坟?”
谢士海道:
“这些年忙于商务,只回去过两次,但祖业维护尚好,由谢福父子看守着。”
广元道:“兄弟,你所求之福不过是百年之福,为兄求的,却是永生之福。想人生短促,这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若是人山修道,只要炼成地仙,也可寿比南山,兄弟何不弃绝红尘,随愚兄入山修道!”
谢士海道:“兄长说的极是,奈兄弟已成家立业,暂时还脱不开身,只有等三个儿女成了家,兄弟才能一心求道。”
广元道:“说的是,那就等今后吧。”
说话间,广元已饮了十来杯酒。
稍停,广元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绸包,一层层打开后,取出一件东西,道:
“愚兄身无别物,只有这紫晶白玉马一件稀世珍宝,就赠与兄弟吧!”
众人在月光下看时,只见一块紫晶雕刻成云朵状的基石,云朵上放置着一匹奔驰的白玉马。
白玉马纯白无瑕,紫晶剔透,价值连城,马儿昂首长嘶,四蹄奔放,雕刻得活灵活现,宛如一匹真马儿一般。
月光下,紫白相映成趣,熠熠发光。
全家老小均看得呆了,无不交口称赞。
谢士海道:“大哥,此物过于贵重,兄弟只怕承受不起。”
广元真人笑道:
“兄弟何出此言?你我兄弟本是一家人,为兄既已出家,要此俗物何用?留给二弟当传家宝吧!”
谢士海再三推辞,无奈乃兄坚持不允,只好拜谢收下。
广元真人又道:“此物珍贵,二弟切勿随意示人,切记切记!”
谢士海道:“兄弟谨记,一定收藏好了。”
广元真人又饮了十来杯酒,倏地站起,道:
“为兄去矣,他年再来引渡兄弟吧!”
谢士海再三挽留无效,只得含泪送广元真人出府。
回来后,想起兄弟二人当年在沧州老家时的种种情形,不禁连声长叹。
散席时,谢士海对家人道:
“我弟兄二人都长年在外,祖坟不能亲自照管,明年结束了买卖,回沧州老家去吧!”
果然,第二年便回了沧州。